行踪。
半小时后,他的通讯器闪过一条信息:“安全到达,等你。”
梁蒙低头回了一句:“找丞锐救人。”
过了一会儿,传来回复。
“已经找了,速回。”
梁蒙的手指在通讯器上顿了顿,回道:“好。”
☆、r5-10
司机将梁蒙送至海边,梁蒙刷过卡后让他离开,自己则顺着海边慢慢朝酒店走。
他需要静下心来思考这两天发生的一切——特别是唐齐的反常。
事实上,唐齐是一个……并不怎么在乎周围人的人,他的道德观与正常人不一样,他在乎的人里除了父母和梁蒙,暂时没有其他。可是今天,他居然反常地主动要去搭救桑德与岳沣……就算是和自己在一起久了,有了那么点人间烟火气,可是从看到岳沣出现在舞台上的那一刻起,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就开始不对劲了。
还有那个美少年唱歌的时候,唐齐为什么害怕成那个样子?他想起了什么?
梁蒙有满腹心事,想要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却不知道从何入手。
似乎从踏入这个岛屿后,唐齐的喜怒哀乐都变得十分敏感,即使笑着,笑容里也藏着那么几分不安。
这种不安梁蒙能清楚地感觉到,却不知是为什么。
他这样一路走回酒店已近凌晨,打开门后,客厅里有别人在。
丞锐与白川坐在沙发上,而桑德身上缠着绷带,已经包扎过,三人围着茶几坐着,气氛沉闷。
“唐齐呢?”梁蒙走过去。
白川回答他:“给医生帮忙,在救岳沣。”
唐齐似乎掌握了许多求生自救技能,即使要上手术,也能像模像样。为了避人耳目,丞锐只临时找来一个医术高超的外科医生,找人弄来了一套手术器械,但其他帮手暂时不能带来,否则太引人注目了,有治疗经验的唐齐便主动过去打下手。
梁蒙给自己倒了杯水,大口灌了下去,才坐到沙发上问桑德:“桑德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桑德虽然心系岳沣,但手术还未结束,医生与唐齐在卧室里给岳沣做急救手术,他也帮不上忙,只能向他们说明事情经过。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团乱……”
在梁蒙一行人找他调查修稿人之后,他们的生活并没有任何改变,依然是准点上下班,遛狗宅家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然而某一天,他做好了饭等待岳沣下班回家,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回来。
桑德起了疑心。若是平时岳沣临时有加班一定会发信息告知自己的……可是转念一想,也许是有什么突发任务,来不及向他报备。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几次,他曾经控制不住发过脾气,一想到自己发脾气时岳沣诧异而略带警惕的眼神,他硬生生地忍住了——不能随时展露他可怕的控制欲,这很可能将岳沣越推越远。
桑德克制着,然而胡思乱想的控制欲开始作祟,他无法忍受岳沣的失踪,哪怕只有短暂的几个小时。
他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终于还是没忍住,主动联系了岳沣。
因为岳沣的公民等级为b级,且就职于法院的特殊调查部门,他的通讯码拥有保密权限和紧急权限,别人无法轻易开启,而岳沣必须第一时间进行回复。桑德呼叫数次后都没有得到回应,便知道岳沣肯定出事了。
他站在家里,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与岳沣过久了温馨的家常日子,都快忘记岳沣的工作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他想要联络岳沣的同事,可是岳沣从来没有对他提过工作上的事,同事们也似乎从来未曾在桑德面前出现过。这时候他才懊恼起他与岳沣之间愚蠢的距离感,他们可以共同生活、可以肌肤相亲、可以天长地久,可是他们没有向对方展示除此之外的生活,工作、家人……谁也没有问,谁也没有说,他们甚至没有人主动提出结婚。
那种微妙的、独属于他们之间的平衡,被一个意外打得支离破碎。
桑德其实偷偷地研究过岳沣的通讯器,在某些无法安睡的深夜里,他看着枕边呼吸均匀的恋人,总是控制不住地想要了解对方的一切。他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不应该的,他不应该查看岳沣的留言、通讯和邮件,可是他根本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唯一能够克制的,就是不对岳沣提起,让对方毫无察觉。
这个时候,顾不得岳沣可能会生气,他照着记忆中与岳沣往来较多的一个通讯码发了消息,询问对方是否知道岳沣的下落。桑德最擅长措辞,他的消息写得诚恳而委婉,表现出一个丈夫对夜不归宿爱人的担忧与关切,没有显出怀疑,而是请对方提醒岳沣按时吃早饭,以免胃疼。
对方果然没有察觉出不对,只是表示岳沣最近没有任务,大概去哪里玩了,岳沣年纪小,还贪玩呢,让他不用担心。最后还小小警告了他不要随意联络岳沣的同事——按部门规定,他们不得向身边人透露同事的联络方式。
桑德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岳沣虽然年纪小,却不是贪玩的人。他唯一的娱乐就是晚上回家遛狗。
来来似乎察觉到主人的不安,围着桑德的裤脚来回打转,呜呜叫着似乎在寻找另一个小主人。
桑德摸了摸来来的头,心烦意乱。
就在这时,他收到了一个未知通讯码发来的消息,上面只有七个字:
岳沣在遗落天堂。
桑德完全愣住,不仅仅是对那个陌生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