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餐桌桌边，“送给你，或者，搬出去。”
张家生低着头，“我可以跟你买。”
“没有必要，”景万里摆摆手，“手续我找助理跟你交接。”
“万里，”张家生轻声问他，“我是不是打扰了你？”
“不存在这些，但是我不喜欢这种场面。”
电视里在播一个类似脱口秀的节目，底下的观众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笑声，衬得屋子里沉默更甚，张家生的眼睛里慢慢蓄了泪，“我到现在也不知我做错什么，我中意锦琛有什么错？”
景万里是第一次对张家生觉得有些无力，难以沟通，“我不想听你和陈锦琛之间的事情，我今天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听这些。”
张家生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声吼道，“我知道你是为了赶我走！什么房子可以送我！地方可以为我另寻！包括上次你让你的助理带着经纪来看房！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景万里要跟我一刀两断！”
景万里揉了下眉心，“家生，我们早就一刀两断了。从我看到你从陈锦琛的房子里出来的时候，我跟你就断了。”
“你也是！陈锦琛也是！你们都可以说不要就不要！我只不过不喜欢你！我有什么错！”
景万里感觉心里像中了一刀，这一刀不是张家生捅的，是过去可笑的自己捅的，“那我有什么错？你不喜欢我，你可以告诉我啊。”景万里道，“七年，整整七年！你有无数次的机会告诉我你不中意我！你喜欢的是他陈锦琛！你为什么不说！”
他一脚踹翻茶几，“我有什么错！你欲拒还迎地吊了我七年！我知道你想教书，帮你提了教授！你说你想要一个家，我努力做事，用自己的红利买房！想着送给你！就是你现在站的这个！结果你呢？！”
景万里喘着气，“如今，你还来问我你有什么错？难道你指望我安慰你，是陈锦琛眼瞎衰仔，不懂你的好，才辜负你？张家生，你的心肠是石头做的？”
张家生瞪着他，眼泪顺着脸颊往下，“你说过你中意我吗？七年，你说过哪怕一次，你中意我吗？”
景万里无声地笑了，当初只是觉得痛心，现在简直心灰意冷，“我不想再说，都是过去了。”
张家生歪着嘴角，嘲讽道，“当然过去了，你现在有了史先生。你们总是永远有好退路的。”
“对啊，”景万里摊下手，“我怕他不高兴，所以要卖房。今晚，我也是为了帮他找东西才亲自来的。”
十五、退缩
景万里没再看沙发上伏着的张家生，他缓了下呼吸，拨电话给史云桥，“云桥，你在怡园落下了什么东西？”
史云桥问，“你现在在怡园？”看了下钟，已经晚上11点多。
“嗯，我帮你取了，明日给你送去。”
史云桥道，“不麻烦你了，我去你那取。一个u盘，蓝色，应该在电视柜的底层抽屉里。”
景万里应了声好，结束了通话，他从抽屉里翻到u盘，走的时候张家生好像还在哭，他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景万里还在跟助理商量事情的时候，史云桥电话来了，问他在不在公司。
“在，怎么了？”景万里示意助理查一下行程，助理指着晚上的会议示意他。
“我去拿u盘，你在的话，我一会儿上去。”
景万里挂断电话，“会议改期，明早再说，晚上大家早点下班。”
助理努力压抑笑容，轻快地惦着脚出去了。“对了，一会儿有一位史先生来，直接让他进来。”
史云桥到的很快，他从外出探进一个头，头发绒绒的，“打扰你了吗？”
“没有，”景万里一只手拿外套，一只手去开抽屉，“晚上我们一起吃饭？最近别人给我推荐了不错的餐厅。”
史云桥手撑着桌子，“晚上我跟别人有约了。”
景万里若无其事地问道，“彦山？可以叫上他一起。”
“不是，”史云桥摇摇头，“一个同事。他在楼底下等我。”
景万里合上抽屉，“抱歉，我好像把东西忘在了家里。”
“啊，”史云桥叹口气，“那改天吧。”
景万里笑道，“你不是着急用？回头我让人去拿，晚上约时间给你？”
“不方便吧。”
“没事，我还要在公司做事的。”
史云桥转转眼睛，“好吧。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下楼。”
史云桥推辞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景万里送他上车，车上有个女孩子坐在车上等他，长相甜美，笑盈盈的。史云桥很快开走，景万里手插口袋站在停车场，看到他的车驶出出口，才重新回了办公室。路过助理座位的时候，丢一下一句，“通知一下，会议还是照常举行。”
助理生无可恋，只好又通知自己的男朋友取消约会，再将其他人一一召回。
景万里开完会是晚上九点多，对于港城来说，这不算很晚的时间，很多人的夜生活都还没开始。开完会他就让大家下班，最高楼层只剩他一人。外面人离开的时候随手关了灯，只有他这一间还点着亮。景万里从落地玻璃的反光里，看到自己后靠在椅背上抽烟的倒影。他平时烟瘾不大，喝了酒或者有点心烦才会抽一根。
史云桥开车送同事到家，女孩子下了车还问，“史sir，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史云桥笑容温柔，但是坦荡，“抱歉，辜负你的心意。”
女孩子抽抽搭搭的上了楼。史云桥拨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