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欢捉弄人心,又或者是不忍他爱得这样辛苦,幻境里更加冷漠无情而残忍嗜血的佐助居然在鸣人死后,阴差阳错下尝到了失去的滋味,也意识到了他对那个永远包容他、追逐他的鸣人的爱。

于是,醒来后刚好失去了那一部分记忆的鸣人,就这么在佐助苦心经营,半哄半骗下表了白。而那个偏执骄傲、高冷优秀到不行,似乎永远都在嫌弃鸣人的佐助居然也第一次没有口是心非,而是无比正式地回应了鸣人的感情。

这真的是一场梦吧?所以他才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佐助的爱,然后像童话里一样两个人不离不弃,幸福的生活下去......

如果是,鸣人多么希望就这么梦下去,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可是怎么可能呢?没有谁的梦能做一辈子,再美好的梦都有醒来然后破碎的那一天。而破碎了鸣人美梦的,就是在他记忆恢复前,纲手苦口婆心的劝导。

纲手的话听起来千般万般的有道理,却都在表达着同一个意思——他不能和佐助在一起。于是这些“有道理”变成了一根根钢针,狠狠地插在鸣人的心上,留不得,却也拔不出来。

不管当时他有多么的坚定,说他死都要和佐助在一起也好,就算他真的在一时冲动之下动手差点杀了佐助也好,到底,他也不过是在逞强而已。

他怎么会舍得呢?对于那个家伙。鸣人简直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都捧到佐助面前,只要能让佐助不再是冷冰冰没有温度的样子,不再只知道复仇,鸣人愿意做任何事。

他怎么可能舍得呢?

伸出双手在黑暗中握成拳,感受着自己经脉中蕴含的貌似能毁灭、也能救赎所有的力量,鸣人心里能感受到的却只有悲哀。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这样畏畏缩缩的我,还是那个以“有话直说”为忍道,梦想着成为火影,和佐助一起终结了第四次忍界大战的漩涡鸣人吗?

可鸣人知道他其实只是在害怕而已,他从来没有这样怕过什么,此时他却又分明在无比的恐惧着。

他害怕总有一天他会失去那个说要陪着他一直到死的佐助;失去那个明明高冷的要死,在床上却总是千方百计想要把他拆吃入腹的佐助;那个只要对着他的时候,就会有温暖笑容的佐助。

所以他变成了另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沉默不言的、不再是漩涡鸣人的人。可是这样的他,却好像又不再是佐助说爱着的那个他了。

脑袋中的思绪明明纷繁而杂乱,鸣人却觉得自己整个人此时只剩下一具躯壳,空空如也却又什么都装不进去。

☆、第九十二回

就在鸣人陷入了无限烦恼的时候,一道突兀的声音在这个贪婪地吞噬着人心的黑夜中响起,打断了鸣人继续在牛角尖中前进,并且死不回转的步伐。

“少主......”一声未落,黑暗中的呼唤又一声传出来,“少主!”

鸣人恍然惊醒,终于从魔障中挣脱出来,一时间冷汗淋漓。

而这个在无意中帮了佐助一把拉住了鸣人,没让他继续把自己陷进绝望中的步伐的人,正是机关算尽却落入了如斯悲惨境地的漩涡佑京。

说来这也许是命中注定的,鸣人和漩涡佑京,一定会在今晚见一面,然后点燃一颗颗曾经被拼命掩藏起来的炸弹——

如果不是佐助的离开,已经习惯了佐助怀抱的鸣人也不会因为睡不着,而心神不宁地跑出来逮人。

如果不是因为水月白天的恶作剧,漩涡佑京也不会被迫接受了转变性取向的药,然后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而走出房门。

如果鸣人不是那么在意纲手说过的话,没有那么的爱佐助,他也不至于沉浸在自我意识中,没有察觉到此地竟然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而让漩涡佑京近了身。

同样,如果不是兜恶劣的想要看好戏而刻意安排,漩涡佑京也不可能这样轻松地踏入一直由重吾带着人守卫着的,鸣村中守卫最严密的佐助和鸣人的家。

可是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如果。

所以因为在乎着鸣人,为了让鸣人不再露出那样让他心疼的表情,佐助一点都不敢耽误的离开了。

所以鸣人没有办法不在意纲手说的那些话,毕竟就算他无所谓自己会怎么样,佐助却是他无论怎样都不可能无所谓的。

所以漩涡佑京虽然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对兜撒谎说他没有喜欢的人,但在夜深人静时,漩涡佑京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再想到那个他曾经喜欢过的女孩时,尽管昔日恋人容颜依旧,他却已经没有了心悸的感觉。

他知道,这是因为兜的药生效了,他对那个女孩的感情中,已经不再有爱。

那是他同族的,在族灭后陪着他一起照顾族人,一起长大变强的女孩。只是好景不长,在漩涡佑京刚刚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准备表白的时候,那个女孩就为了保护一个比她弱小的族人死掉了。

而在那个朝不保夕的境况下,漩涡佑京甚至都来不及悲伤,草草地将她葬了就带着一群孩子去了另一个村子讨生活。

如今,就算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弱小的人尽可欺的漩涡佑京了,他也没有一天忘记过那个女孩。他一直都记得她的梦想,记得她曾经说的,想找到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子,然后和他们一起平静的生活下去时,脸上焕发出的光彩。

可是今天他就这么莫名奇妙的在水月的报复下,放下了这段他曾经以为他会怀念一辈子的感情。漩涡佑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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