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这是一处独立空间,隔绝了一切,不管他们从哪个方向飞出去,最终都会回到那张戏台。这里只有他们两,没有任何一个其他生灵。这是一个日落月升,昼夜交替,如同常世的运行,却分外孤寂的世界。

“看来这里的一切还是那个人造成的。”张小凡道,有玉片的力量相助,造出这样的空间不是不可能,只是他不太明白那几个忽然出现的持棍人又是怎么回事。如果是自己所造的空间,哪有造出别人将自己打死的道理。

“那人现在消失了,我们去哪里找?”方兰生跟张小凡都飞好几圈了,这就像个圆形世界,还罩着罩子,上下左右都没有出路。

“我们在这儿等。”张小凡回到戏台坐下。

“等?那个人,啊不,那个鬼不是消散了吗?还等什么?”方兰生叉着腰站在他身边。

“你不觉得这个戏台就好像这里的一处指引吗?其他地方全都陷在黑暗中,只有这张戏台不同,上面挂着灯笼。空间既然还在,那个人说不定也在,他就是在这里出现的,我们便在这里等。”

“是有点道理。”方兰生坐到张小凡身边,“那我们要等多久?”他忘了张小凡跟他一起进来的,知道的不会比他多,只是有了问题就那么自然而然的问出来了,好像什么他都能解答一样。

“也许一天,也许……”张小凡伸手揽住方兰生,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你先睡一会儿吧。”反正天黑了,那人不出现,他们也没事做,刚好休息。

“好,等下我换你看着。”说完方兰生靠在他肩头闭上眼。

不一会儿,张小凡便感受到他均匀的呼吸。他低头,方兰生的睫毛轻颤,小巧丰润的嘴唇微张。他还记得初见他的样子,在高高的台上水秀挥洒,目光流转、巧笑倩兮,身边的烟火都失色,他被那娇妍惊艳、吸引,后来才知竟是男儿身,却也一头栽进去,不想再回头。

这个世界安静到孤寂,此刻却静谧到美好,夜幕繁星下,有情人相依偎,远离一切纷纷扰扰,不用去考虑那些已经存在的或即将到来的问题,只有此刻,一瞬永恒。

下半夜,方兰生惦记着也让张小凡休息一下,便自己转醒。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张小凡双手环抱着他,头歪靠在他脸颊上,那张俊脸在眼前放大,显然已经睡着了。

方兰生怕把他吵醒,动也不动,就这么静坐着看他。张小凡的额头光润饱满,那双平时会增加他呆愣气质的眼睛闭着,倒让他看起来稍稍精明一些。嘴唇近在咫尺,这会儿没有笑,可是他知道当它们上扬时,会是怎么样一个温暖、令人安心的笑。

他轻轻抬头,印上他的唇,温润的触感传来,这个总是被他骂做呆子的人,却用温暖圈住了他。他愿意在这样的寂静中,在他的怀里,一世。

不过时间没有停止,方兰生后来又睡着了,等他与张小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看太阳的位置,应该是中午。肚子传来咕咕的声音,张小凡从怀里掏出一张饼递给方兰生。

方兰生将饼撕成两半,给一半张小凡:“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省着点。”他咬一口,忽忧心道,“也不知道屠苏怎么样了,他要是也被困进这种空间,连吃的都没有。”他好歹还跟张小凡一起,两人互相做伴。

“他机智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张小凡安慰。

他们不知道的是,百里屠苏确实没事,因为他并没有被困入什么空间。他发现两人不见后便回去找蓝风,现在还在找他们呢,只是没有门路。

两人吃完东西,等到太阳偏西,戏台后果然传来动静。跑过去一看,昨日那人换下白色奇怪的衣服,换上戏服,对着铜镜描眉敷胭脂,作花旦打扮。

“喂!”方兰生喊他,没有反应,走过去拉他,手从对方身体穿过,他两对他依然毫无影响。那人自顾自打扮好,上台,戏声传开。他好像这样做过了千百遍不自知,唱的还是昨天的那段曲子,一词不变,就连动作也是昨天的动作。

他在重复昨天,两人明白了。

“怎么办?”没法干涉没法交谈,方兰生问,“你说这样下去,晚上他会不会又走上那条路?”

“极有可能。”随着天渐渐变暗,张小凡面上也露出焦急的神色。然而不论他们怎样着急,最担心的那一幕还是来了。他们跟随对方走上了昨天那条小路,然后在同样的地方那人被持棍的人一棍敲碎头壳。

“白等了一天!”两人有些泄气。

第三天还是这样,方兰生脸都气得铁青。到第四天的时候,他一路走在那人前面,对着他大吼大叫,喊得声音都嘶哑了。张小凡刚想劝他休息一会,反正也没什么用,奇迹出现。方兰生腰间不咸不淡闪着淡蓝色水波光芒的玉佩,像是感应到主人的怒气急切,忽然光芒大作。与此同时,那人竟听见了他的呼喊,终于停下脚步。

他看着自己眼前的方兰生,惊得说不出话。而方兰生突然触到对方的视线,也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他才试探地问:“你,你能看见我、听到我了?”

对方脸上十二分的不理解却点点头:“能,你们是?”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再往前走了!”

“为什么?”那人显然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记得,他真的只是在无意识地重复唱戏然后死亡。

“这条路前方有拿着棍子的人,他们会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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