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桶四升装的纯净水,拎回家烧了点热水,随便洗了洗,就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一夜思绪纷乱,她根本没有怎么睡着,第二天一早便起来打电话给物业报修。
物业的接线阿姨虽然态度很好,但是表示他们师傅比较少,老房子的维修问题又多,一时半会儿没法安排到陆晚云家,可能要等到明天。
陆晚云眼前一黑。
她急匆匆地找在网上找了几个维修服务公司的电话,打过去一问,最快的也要下午才能来修。
她下午要去东方艺术中心采访一个大提琴家,晚上还要听他的音乐会,哪里有时间蹲在家里等。
没办法,只能再像昨晚一样,奢侈地用农夫山泉洗澡了。
好在下午的采访进行的十分顺利,那位出了名话少的大提琴家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兴奋,聊得停不下,素材足够给陆晚云做一整期节目了。
晚上的音乐会中场休息时,她在大厅里碰见了蒋一清。
“你也来啦!”蒋一清跑过来吊在她胳膊上。
“当然啦。”陆晚云笑了笑。
“一个人来的?”蒋一清坏笑着往她身后看,“上次那个帮方任联系派出所的朋友没有来吗?”
“没有啦。”陆晚云笑笑,高正铭应酬多,哪里有空陪她来这里一坐两个小时。
“方任跟你一起来的?”陆晚云话刚问完,就有人把一只玻璃瓶的巴黎水从她肩头伸过来。
她转身接过凉凉的玻璃瓶,看见蒋一澈冲她笑。
蒋一清则正好在这个时候说,“他没空,我哥哥陪我来的。”
陆晚云愣了愣神。不知道是蒋一清心特别大,还是蒋一澈人特别好,他居然会来音乐会……
像是猜到了她的意外,蒋一清接着说:“我哥哥说,听不见的世界也有它的美。就像音乐会,看小提琴手运弓,看长号手憋气,看指挥家扭腰,都很有意思。”
蒋一澈这时已经绕到了陆晚云的对面站着,脸上仍旧满是淡淡的笑意。
陆晚云低头去拧那瓶水,才发现瓶盖已经被拧到了一半,她稍一旋转,就整个打开了。
这似乎是蒋一澈给人水喝的习惯。她握着瓶子想。
想到这一点时,她忽然意识到蒋一清刚才说的那番“听不见的世界也有它的美”,应该是蒋一澈安慰她的谎话。
他这样细致体贴的一个人,照顾别人的感受应该已经成了习惯,哪怕是要以折磨自己为代价。
陆晚云抬起头,刚好对上蒋一澈看着她的目光。那眼神里除了日常的温和以外,还带着一丝无奈。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似乎知道刚才她们都说了什么,也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音乐会结束以后,陆晚云被几个相熟的媒体朋友抓住聊了会儿天,走出艺术中心大门时周围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蒋一清跟蒋一澈两个人却在门外等她。
“我们一起叫车吧!”蒋一清冲她招手,“哥哥说顺路先把你带回去。”
陆晚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让你们等那么久……”
蒋一清压根没有注意她说什么,低头就开始叫车。
“我来我来。”陆晚云不太好意思蹭别人的免费车,也打开了叫车软件,希望自己能先被接单。
不过他们运气很差,等了很久也没有人接单。
“要不我们去坐地铁吧。”陆晚云提议道,“我家跟你家在一条线上,你们比我晚下车一站就可以了。”
“好啊好啊,我都没有坐过地铁。”蒋大小姐一副要微服私访的亢奋,又抬头把要坐地铁的事情用英文跟蒋一澈汇报了一遍,他点点头表示好。
三个人当中只有陆晚云认识去地铁站的路,她便走在前面。
过马路的时候,陆晚云下意识地走慢了一些等他们,等过完马路以后,就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蒋一澈走到了跟她并肩的位置,而蒋一清则跟在他们后面半步左右。
晚上的地铁上人不多,不过也没有座位,三个人就站在车厢中间,蒋一清一直在跟陆晚云说话,讨论晚上大提琴家的表现。
“他的埃尔加还是不行哎。没有那种……心都被撕碎的感觉。”蒋一清皱眉说。
陆晚云点点头,“求而不得,爱而不能,远隔万里,永世不得相见——他的经历都太平顺,哪有这种痛苦。”
“哇还是你说得好。”蒋一清眨眨眼,“我就是这么觉得,可是又找不到中文的词解释。”
陆晚云笑笑。
蒋一澈一直微低着眉,眼神随着她们俩的对话在两个人的嘴唇间弹来弹去,陆晚云有心想要让他知道她们在聊什么,但是觉得这样的对话告诉他可能也有点太残忍,更何况蒋一清都没有动作,她也不合适太自作多情。
蒋一清一直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直到陆晚云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对面是一个外地口音很重的大叔,劈头就问:“你家里没有人啊?”
“啊?”陆晚云愣。
“你不是报修水管吗?怎么家里没人?!”
“我……我在外面啊。我以为你们明天才能来修水管呢。”
“事情这么多!我加班加到这么晚!你又不在家!”大叔冲她抱怨起来。
陆晚云只好放低姿态说:“麻烦你明天来可以吗?明天一直有人的。”
“明天我看安排吧!”大叔当即就挂了电话。
☆、4-陆晚云-2
陆晚云挂了电话,发现蒋一清一直用一种探寻的目光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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