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诺溪看了看那双漆黑的眼,温暖从脸侧传来,手不自觉的攥住被子,并未回答他的话也没解释什么,只是呐呐道:“你的手,温度……”

温热的。

果然,山洞里那个慕沉不是幻觉,他真的出现在那里。

真的见到了那般狼狈不堪的自己。

慕沉叹口气,在他身后垫了垫,将他往后靠去。

司诺溪浑身绷紧,后背僵直的任他动作,没过片刻却是又惴惴不安的坐直,低垂着眼,看着自己白皙的仿佛纤尘不染的两只手,轻声道:“我没什么事,你不用管我,也不用在意,山洞里……当做没看见就好。”

慕沉闻言一顿,缓缓的逼近了司诺溪,觉得自己压了这么久的情绪在一点点吞噬掉自己,深吸了几口气慢慢抬起他的头。

两人间几乎没有任何距离,可又好似隔了万水千山,他进一步,司诺溪就慌张的退十步,一个劲的跟他划清界限。

慕沉的声音带上几分寒意,幽幽响起:“我在门外等了你十七天,又找了你一天,最后把你抱回来寸步不离的守了五天,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让我……如何不管,如何不在意。”

自从慕沉将司诺溪带回红枫谷木屋,玄羽也紧跟其后。五天来,慕沉将能喂得丹药都喂了,玄羽也给了不少,但是除了一颗九转丹起了些作用,其余的皆是收效甚微。

他只得一点点用轮回之力捋顺他的气血,但是奇怪的是不一定什么时候开始,司诺溪的气血总会再次开始翻涌,又搅得体内一团乱。

而这人只是皱眉,额上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可始终咬着牙不出一丝声响。

慕沉每每捏开他紧闭的牙关凑过唇舌去探,不出所料又是染上点点鲜红。

在给司诺溪换下那身衣服的时候,发现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但是十几天前的那些伤,到现在也依然是原先那副样子,没有丝毫变化。

他只能一遍一遍安抚司诺溪体内翻涌的气血灵力,试探着将自己的轮回之力注入进去。

他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但是除此以外,他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这么长时间,人终于是醒了,却是一醒就开始回避他!

慕沉扯了扯唇角,直视那双透彻的黑眸,忽是微微再往前凑了凑,极轻的覆住那双颜色浅淡的唇,不顾司诺溪的僵硬,一点点将温度传递过去。

半晌,慕沉稍微退了退,依旧是紧挨着司诺溪:“现在想划清界限已经太晚了。”

司诺溪怔怔,茫然的看着他。

慕沉又是凑近轻柔的吻了吻司诺溪的唇角,动作温和语调却冷淡:“我抱你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司家的人了。”

“司家!”

司诺溪蓦然一震,猛的抬眼 抓住了慕沉的衣袖,声音也终于是清晰了起来,惊道:“你碰到司家的人了?!你……抱着我的时候碰到司家的人了?!他们看到了?!”

千万不要!

千万千万不要是这样!!!

慕沉一手覆上他握紧自己衣服的手,一手在他头上安抚的拍了拍,却是毫不留情道:“没错,他们看见了,虽然人被我杀了,但是消息已经用血玉石传回去了。”

司诺溪骤然一窒,瞪大了眼,几分惊诧几分慌乱的看着他:“血玉石……你……”

慕沉点头,沉了沉眼眸接着道:“血玉石的灵印我有印象,最初在天湖见你用时便觉得像个血术,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

“血玉石,会伤人的吧?”

慕沉满目漆黑晦涩,直直的盯着他看。

司诺溪僵住,又垂下头恍惚喃喃:“你知道了……司家也知道了……轮回之力远比雪崖剑来的重要,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其实司绝涵一早就知道自己和慕沉见过,但他许是以为他二人萍水相逢没什么联系,所以即便最初故意同他讲要将慕沉这个无辜人“好好”抓回去时,也不曾同父亲提过此事。

现在父亲终于是知道消息,就是不知道会对自己和慕沉的关系做怎样的猜测。

雪崖剑,血玉石。

他虽然叛出家族,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这一辈子都不得不拴在司家上,到死也落不得干净。

现在的自己,于慕沉而言就是个累赘,于司家,却是个针对慕沉的极好的突破口!

慕沉扯了扯嘴角,冷哼一声:“那又怎样,若非你还没醒要守着你,我早就打进去了。”

司诺溪满脸苦涩:“司家传承上千年,哪是这么好打的。”

深吸口气,司诺溪一阵恍惚。

他最不想见到的是还是发生了。

难怪虽然一直有道力量在梳理他的灵力气血,难怪他隐约觉得血玉石的作用愈发频繁,以前还只是夜里,到最后好像连白天也时不时发作。

他的父亲,司家的族长,他在试探,试探自己与慕沉的关系,试探慕沉会不会因为自己而主动找上司家。

“别想了,你摆脱不了我的,老实交代吧。”

慕沉又将他靠回床边,目光沉沉逼问道:“司家那老东西用血玉石逼你做什么?那个反噬怎么来的?还有你又添了一身的伤,为什么丝毫不见有起色?”

一连串的问题抛下来,砸的司诺溪心头一跳:“你探查过了?!”

旋即咬住下唇,也是,山洞里那会儿不用想也知道他的样子定是惨不忍睹像个死人,只要一探便能轻而易举的发现他体内的异样。

慕沉的视线太过压迫,司诺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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