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是个人?

父亲还有各仙家拼了命贪求这轮回之力,他却没觉得这轮回之力有多吸引人。

“哎呦喂,司诺溪你轻点行吗?!”慕沉又开始大喊。

司诺溪无言,死魂花已经敷上去了,天地间的药都差不了太多,疼一会儿也就没事了。

他认真道:“我已经很轻了。敷完了,然后呢?连起来,还是过一会儿把死魂花取下来再包扎?”

司诺溪在慕沉侧后方弯着腰,手还隔着帕子捂在慕沉腰上,不让敷上去的死魂花掉落下来。

死魂花奇特,他也第一次听说,并不晓得接下来该怎么办。

慕沉皱着脸,一脸的痛苦,说道:“死魂花没有实体,过一会儿就能直接化作力量散入伤口,你直接将扎起来吧。”

司诺溪点头,对慕沉道:“我把帕子取下来,你侧一下身,不然死魂花会掉下来。”

慕沉挑眉,看了眼身旁的桌子,无奈道:“我上哪侧身去,又没地方给我躺,怎么侧都会掉的吧。”

确实,死魂花不似一般药材,根本不会附着在伤口上,稍有动作就往下滑。

司诺溪抿唇沉默片刻,还是问了一句:“有床吗?躺着会好弄一点。”

慕沉摆摆手,随口道:“我晚上又不睡觉,哪知道有没有。不用这么麻烦,我按着,你连帕子一起包进去得了。”

司诺溪微微直起腰来,瞥了慕沉一眼。

他算是知道这伤口先前是怎么溃烂的了,先前被他包扎用的墨色布条分明是从衣服上随便撕下来的,不管不顾胡乱缠了两圈了事,不溃烂才怪。

司诺溪停顿了一下,还是多嘴道:“这样会影响伤口恢复。”

慕沉撇了撇嘴,不耐烦了:“怎么这么麻烦啊,该死的,那个玄羽,我早晚找他麻烦去。”

司诺溪皱眉,玄羽?好像有点耳熟?想了会儿没想起这么个人来,便也懒得再去想,抛诸脑后了。

没做什么反应,他平淡道:“伤口的事我只是多管闲事随口一说,要不要听随你。”

慕沉微微偏头,看向前倾着身体,手上按着帕子的司诺溪,眯了眯眼似笑非笑道:“你这个人,真奇怪。”

司诺溪回视,面色平稳沉静,没说话。

他知道自己奇怪,和这个所谓的仙界格格不入。

慕沉不得回应,自顾自勾起唇角笑了笑,伸手按在帕子上,当然无可避免的按住了司诺溪的手,笑嘻嘻道:“我自己按着吧,你把手抽出去然后跟我找找看,兴许有床。”

司诺溪微怔,抽回手。慕沉腰侧的体温很凉,手的温度更低,有些冰。

他直起腰来,看向已经站起来的慕沉。

慕沉环视着看了一圈,指着几个房间道:“有些我之前进去过,并没有,去那几个房间看看。”

司诺溪跟上,落他半步在后面打量他。

慕沉一手按着腰,血色隐隐透过帕子渗出来,衣衫不整偏偏走的大刀阔斧,丝毫不像之前喊疼的样子,迈开大步子走过去。

慕沉利索的推开房门探头去看,一连几个房间后,终于在一个房门前面露喜色,回头对司诺溪道:“这里有!”

司诺溪跟着进去,房间还算大,摆了床桌后还有大片的空余,窗前摆着一个空空的琴案,角落里还放了一尊小巧的三足香炉。

房间延续了这整个屋子一贯的风格,全木质的。

看样子是个男修在这里住。

看的出来,这个叫玄羽的屋主人应当是个温和的性子。至少,司诺溪从未见过重霄仙界有男修如此修身养性,又是弹琴又是熏香的,准确来说,他听都没听过。

这在仙界,应当算是……胸无大志吧。

司诺溪扯着唇角,自嘲笑笑。

他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至少玄羽打伤慕沉实力不俗,而自己……和慕沉几次接触下来他早已发现,自己怕是连慕沉全盛时期的衣角都摸不到。

慕沉利索的躺上去,面朝里,伤口向上,回头看向乔云溪,唤道:“司诺溪,我好了,你赶紧过来。”

司诺溪三两步走到跟前,将一并带过来的纱布放到一旁,手按上慕沉腰际的帕子,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掀了起来。

死魂花还没开始起作用,血一直在流浸s-hi了帕子,掀起的时候能感觉到s-his-hi的鲜血对那一片伤口的吸附力。

司诺溪对此早已司空见惯,稳稳的将帕子取下来,丝毫没影响到零碎的死魂花。

毫不意外的,慕沉又是鬼叫一番,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他:“司仙师,五公子啊,你真不是故意的?”

司诺溪扯扯嘴角:“不是。”

随后伸手在他伤口附近轻轻用力戳了一下。

“啊疼啊!”

司诺溪无视慕沉恶狠狠的目光,面无表情道:“这才是故意的。”

按了按慕沉的头,让他老实躺好,司诺溪弯腰拿起纱布,对着他的腰轻轻缠了上去。到下面的时候被慕沉的腰挡住,绕不过去,司诺溪轻轻碰了他一下,示意道:“抬一下。”

慕沉面色微白,一直侧头看着他,听见话语,勾起唇角非常配合的抬了一下腰。

司诺溪神情淡淡显不出什么波动来,两手一前一后交接,将纱布卷缠绕着递过去。

半披着的长发散了一缕下来,顺着司诺溪俯身的姿势,滑落下肩背,垂在慕沉腰际伤口附近。

慕沉挑眉,伸手勾住那一缕弄得他发痒的飘荡发丝,免得碍事。


状态提示: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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