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钰一怔。

他以为的误会,想不到竟还有人证?

太子当初道赵武是令暗卫送去县衙的,也便是说太子自己没有去过县衙,太子应当从未见过狱卒,这狱卒怎会一下子就指出是太子呢?

会不会是故意而为?

可这狱卒与他们无冤无仇,有必要说谎吗?

若、若狱卒所言是真……

“不可能的。”

齐钰道,“我昨夜都与他在一处,我能证明他没有去过大牢,更不可能杀赵武。”

“你能证明?你怎么证明!”捕快瞥了他一眼,道:“你是他什么人?”

齐钰道:“我与他是新.婚,夜夜都在一起。”

“原来如此。”捕快嘲讽地道,“你与他关系亲密,当然向着他说话。就算你所言是真,你是整夜都与他待在一处,时刻都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吗?”

齐钰:“……”

就算是夫夫,时刻都看着,这怎么可能呢?

捕快道:“倘若你睡着之后,他干些什么,你会得知吗?”

狱卒见状,亦补充道:“其实半夜看见他的,不光我一个,还有狱中另几位囚徒,以及负责打扫之人,只我得空,跟过来指认罢了。”

齐钰浑身有些泛冷,没错,捕快所言不无道理,睡着之前他的确是能确定的,可是睡着之后……他睡着了雷打不动,若是太子瞒着他做了什么,是真没办法觉察。

而狱卒也不是唯一一个能指认的,还有其他囚徒和负责打扫的人,也不大可能这么多人都撒谎。

齐钰一点点分析下去,接下去难免就想,莫非撒了谎的是太子?

就因赵武撞了他还偷他的东西,太子怀恨在心,半夜跑去把赵武给杀了,然后再回到他身边?

齐钰不觉看向慕容骏,眼神已带了一丝不确定,直直对上那双看不出情绪的黑眸。

慕容骏无声地笑笑,嘴唇开合,似乎在说:“你不信我?”

齐钰心头一震,他这是怎么了,仅凭几个不相识之人的只字片语,就要怀疑与他朝夕相处的太子?

对方是怎样的人,他难道还不清楚吗?

曾说留废帝一命,就真的留了,深仇大恨尚且都能做到,能把赵武送去县衙,就代表不会杀赵武,何必还要再跑去牢里杀人,要动手早动了,太多此一举了!

“阿骏,我信你。”

齐钰差点就走了岔道,心有余悸地握住对方的手。

慕容骏有这一句就足够了,甜甜从不会令他失望。

牵住这只手,慕容骏旁若无人道:“此地太吵,想走的话我带你离开。”

“还不行。”齐钰道,“我不能让他们胡乱怀疑你。”

慕容骏淡淡道:“我不在乎。”

就算这些人都怀疑是他杀了赵武又怎样,他们奈何不了他,他亦不想解释,他只在乎甜甜一个。

“……不行!”齐钰不知怎么就想起原书中百姓对慕容骏的不解与指责,难得执拗起来,“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误解太多,你还是会受到伤害……阿骏,拜托你再多想想昨夜有没有特别之处,说不定能拿来当证据。”

慕容骏一笑,果真似有所思。

齐钰也在尽力回想,方才一时情急差点被带歪了,他是不能证明睡着之后太子身在何处,可他夜里是睡了,客栈里还有没睡的人啊!

齐钰想清楚之后豁然开朗,胸.脯挺得高高的,对捕快道:“不会是我夫君所为,也许我作证没什么说服力,客栈里一直有伙计在,他若是出门,必会被发现,只要向他们问一问,就知道我夫君有没有去县衙了!”

捕快一想的确是这个理,便找来伙计当场询问,伙计很肯定地道:“当然没有。这两位客人昨夜进房之后都未出来,今晨才出来用饭,怎么可能离开客栈,跑去县衙?”

伙计收了江禾的银票,江禾嘱他注意齐钰这间房的动静,万一要什么东西,也能马上备好,伙计一直留意着呢。

捕快仍不大相信:“那会不会是从房里的窗户溜出去?”

伙计笑道:“捕快大人,劳烦您亲自去看一看,看看您就知道了。”

捕快闻言,来到齐钰他们住的房间,看了一眼就明白过来,这间房逼仄,窗户做得尤其窄小,就算是瘦矮的孩童勉强爬出去也很艰难,更何况他们怀疑的这个人,身材高大。

捕快不放心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窗户,证实窗棂完好,窗台上没有脚印,亦没有被弄坏的痕迹,看来通过窗户溜出去亦是不可能的。

捕快道:“那会不会人出去了,伙计却没看到?”

齐钰生气地道:“为何伙计就是没看到,那狱卒看见我夫君了,也有可能是看花了眼啊。”

捕快被呛得说不出话。

一直在沉思的慕容骏忽道:“一更天,隔壁女子咳了三声,男子骂了她。二更天,男子摔下了床,他俩小吵了一架。三更天……”

齐钰眼睛一亮:“阿骏,原来你都听见了?”

客栈房间墙皮薄,有点动静都能听见,昨夜江禾在他们一边的隔壁,另一边据他推测是一对热情.如火的夫妻,慕容骏若听见了他们几更天时的动静,不就代表他没有出屋?!

齐钰道:“伙计,我们隔壁的人还在吗,可否请他们出来作证?”

幸好隔壁那对还在住,伙计忙不迭去敲门,把人请出来,得知与命案有关,夫妻俩都懵圈了,弄清楚状况之后,虽有些不好意思,仍证实了慕容骏所言。

这对夫妻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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