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你不快,告诉我一声,我亲自来教导。”

之前黎灿隐怒的口吻,叫人以为他是要杀人, 没想到转瞬间却是这番变化。

黎骞心底诧异,面上却无异样,自然道:“既是皇叔的弟子,便是自己人了,如何会有不睦?不过是我们年岁相近,些许玩笑话罢了。”

众所周知,黎灿最为护短,他自己喜怒无常我行我素,旁人莫敢略其锋芒,做他弟子虽然不见得是好事,总比做他的敌人强。

黎骞松了一口气,送别了黎灿,便有些心情复杂的去找姬清他们。

……

傍晚风急雪骤,天寒地冻,屋内却暖意融融。

帐内轻轻的笑声,梦呓一样细语呢喃。

“重天哥哥,你身上好香,像春风又冷又暖。”

“我没有熏香,我只嗅得到你身上的香气,是梨花开了的味道。”

“喜欢吗?”

风雪渐大,猛然吹开窗扉,拂动着云帐翩翩摇曳,若隐若现交叠相扣的十指。

大一点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腹有常年握剑的薄茧,试探着去握玉兰花瓣一样的纤薄莹润的指骨。

被握住的手指无力顺从的张着,像是半开的花又像是无处安放,任由那只手扣紧了。

两个人,十指交扣着,蝴蝶一样的嬉戏亲昵。

从圆润的指尖轻轻的摩挲,淡粉色的指尖被薄茧弄得绯红一片。轻微的颤抖,被捉住的蝴蝶一般躲闪挣扎。

那骨节有力的手指,才克制不住的一点点收紧到花瓣一般柔软的手指的指根。

温柔的松开一点怕弄疼了那玉骨一样手指,然后忍不住再次握得更紧密,让那纤薄莹润的手指,在他的掌心开成花瓣盛放的样子。

飞雪铺天盖地而来,盘旋作花舞,迟迟不肯落地。随风的呼啸,一下高去廊檐鸱吻,一下低落飘进关紧的窗棂门扉。便是风急雪骤,雪片触到人也是温柔的暖。

交织的雪团晶莹纯白,轻软如玉里绵密的云絮,又甜又暖,错觉好像春来柳棉依依……

“姬清,姬清……”低沉清越的声音,隐忍的,一声声的去唤那个名字,“喜欢,好喜欢。”

“我知道。”散下的乌发伏在背上,从一侧滑落,少年眉目柔和,像春天枝头轻轻掐下一点葱郁欲滴。濛濛沁着一点笑意的眸光,似是掬起一捧艳阳浮光洒在里面。

他微微阖着眼,似有若无的笑容,迷离暧昧,也清澈旖旎。

回头望来,侧脸到颈项的线条美得心颤。任闻人重天的手指捏着秀美的下巴,轻轻吻住水色柔软的唇。

叹息一样的爱语不绝,男人清越的声线,极冷又极热似得情愫、迷恋,盖过了少年隐约的不胜、低语……

隔着庭院回廊,那些亲密狂热就像隔着时间的春天,只会让置身风雪中的人更冷。

黎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又一阵风把那扇推开一角的窗扉再度合上。

他脸上冷硬无波,心越冷身体却越热。

震惊,愤怒,嫉妒,酸涩,寒热交替。

那两个人,竟然是那种关系,他们怎么敢!

一面恨极了想要破门分开他们,一面却像被当头一木奉打蒙了似得,不动不眨。

他以为自己喜欢的是闻人重天冰冷却绝美的惊艳,然而,从方才惊魂一瞥,到现在心里不断浮现的,却只有那人似笑非笑,狡黠轻慢又温柔迷离的脸。

那只讨人厌的满嘴谎言的小狐狸,比起嫉妒憎恨,黎骞更想此刻让他露出那副诱人神情的是自己。

不,不止是现在。他从以前心底隐隐就有这股绮念,只是从前不识风月,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以为自己只是恼他因人而异的态度。

自己为了他大雪天赶路,他倒好……

比起对旁人轻慢若即若离,只会对闻人重天温柔亲昵,还是在他自己手里楚楚可怜无能为力,哀哀的叫他的名字求饶,更适合那只讨人厌的小狐狸。

黎骞神情冷凝,等身体的杂念冷却,这才深深的看了眼那合拢的窗扉,原路返回。

……

雪陆陆续续下了三天,正值旬假,那处屋子里的两个人便也懒懒的并不出门。

不知道是冬日受了寒,还是那道凉了的雪里红梅宴吃了三天。

假日结束,六扇门的批文也下来了。

有六扇门最高的头点头,闻人重天和姬清的评判等级一举被放到一等。

这样一来,他们被安排的案子就不止是一些京都打架斗殴的维护治安了,而是江湖中穷凶极恶的犯人。

姬清拢着白狼裘衣,眉目一缕fēng_liú从容的旖旎,对闻人重天笑:“听说六扇门有名的捕头外出办案都有自己的称号,我们不如也取一个。”

闻人重天神情依旧冰冷无波,却不知何时开始透着隐隐的温柔。姬清一对他笑,他的耳朵就开始红,目光却不再闪躲。

他微微一笑:“你来取。”

姬清敛眸慵懒的笑:“那我要仔细想想了。重天哥哥小心,我等你回来。”

闻人重天心底无法填满的空落渴望,无论如何都患得患失的不舍,都因为彼此彻底的拥有而圆满了。

他忧怖的从来只有姬清对他的感情,或许只是年少无知的错认。

……

同一拨出任务的还有三人,奔驰千里,是为了捉拿江湖上一个恶名昭著的嫌犯。

对方出身匪寨,他的兄弟被江湖中的赏金猎人捉拿,他竟伙同江洋大盗劫狱,报复血洗县衙。

闻人重天冷静心细,最擅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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