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也不是独自去的,还有一些死心塌地跟着他的心腹呢,筹码一多,就不愁燕清不肯接纳他们。

不料因董卓大手一挥,把郭汜樊稠等人统统派到他身边,虽是要辅助他守关,却也将他推到了不得不跟燕清顽战到底的尴尬境地。

这下倒能安心了。

李傕拿着这封被揉得皱巴巴的信,谨慎地揣入怀里,贴r_ou_藏了,开始琢磨起一个安全合适的离开时机了。

自虎牢关大败后,折损了大半死忠于他的兵士不说,董卓予他的信任也一落千丈,军机大事轮不着他参与。

但总不能空手去罢?

李傕正谋划着准备怎样的进见之礼的时候,刚从牛辅那汇报完些j-i毛蒜皮的小事的徐荣一回到帐中,忽发现榻边的履内藏了一封小箋。

待摊开一看,就愣住了。

连残忍暴虐的董卓都深深忌惮,在世人眼中以品德高洁而声名素著,大名鼎鼎的燕司空,怎么会留意到他这无名小卒,还写这么一封……情真意切的信来?

若不是尚且有着几分自知之明,又同那些西凉出身的将领共事颇久,知晓他们还没这心眼,徐荣都几乎要怀疑,这是被刻意伪造来试探于他的了。

徐荣怔楞过后,将这信翻来覆去,逐字逐句地读了几遍,眼眶微微发热,持信的手也有轻轻的颤抖。

这是世间头一个对他真挚表达欣赏之意的大人物:燕清不但爽快承认部署在别处的联军都是障眼法,独自荥阳来这一股是中坚,还赞他以少胜多,威武力破王匡的战绩,又感叹英雄怀才不遇,明珠暗投……最后盼他愿弃暗投明,来共行大事。

燕清并不在意他能策反旁人,倒是反复叮咛他莫惊动旁人,注意自身安危。

——这是他做梦也想象不到的光景。

徐荣神情怔忪地盯着那印戳,半晌方舒了口气,忽听得帐外动静,心神一凛,火速将信揣入怀中,若无其事地起身询道:“何事喧哗!”

亲兵掀帐,小声道:“牛将军请您往主帐一趟。”

“哦。”

徐荣漠然应了,以目光在帐中梭巡一圈,翻出几样要紧的,带在身上:“请牛将军稍候上片刻,荣这便去。”

打发走来人后,他却毫无往主帐去的意思,而是出帐后,径直朝马厩去了,一声不吭地牵了爱马出来,翻身上去。

他面色沉毅,似有重任在身,过往兵卒看到了也不敢问,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一路骑马疾跑,果断要冲出兵营。

到营门前,守兵先是颇感意外,旋即客客气气地将他拦下。

徐荣并不下马,而是怀里取了自个儿兵符飞快一亮,急促道:“密令在身,请放通行。”

他一向稳重自持,虽不甚受重视,也到底是将领,守兵们深信不疑,生怕耽误了董卓吩咐他的大事,赶忙往后一退,让开一条道来,行礼道:“不敢耽误徐将军事,请。”

“多谢。”

徐荣唇角微扬。

就在众目睽睽下,他揣着颗怦怦狂跳的心,潇洒提缰,纵马而出。

同样身为接到橄榄枝的幸运儿,李傕还在思忖着是否该办点什么,好让自己在燕清麾下立足时多些分量,就又倒霉地晚上了一步,叫徐荣来了个当机立断,捷足先登。

徐荣孤身一人,马不停蹄,奔至燕军立好大半的营寨之外,对上一双双遥遥投来的警惕审视的眼睛,他正犹豫着要如何表明身份时,正在外头领了队人马,亲自巡逻的吕布就来了。

吕布眼利,隔了还有老远的地,就已猜出他是何人。

果然。世间怕是无人能抵挡得住主公亲手所书下的甜言蜜语,这厮竟是片刻都等不来,怕是一接到就收拾包袱,迫不及待地赶来了罢?

瞟了眼被徐荣抗在身后的小包袱,吕布心绪刚要翻涌,就想起主公为自己所作的那篇惊艳诗作。

瞬间没了火气,甚至看起这勉强能算块砖,引出那宝玉的徐荣时,也多了几分友好。

他微眯了眼,催了忿忿喷气的赤兔上去,轻描淡写道:“徐将军?”

徐荣也一眼就认出了那鹤立j-i群、脚踏赤马的威武军汉的身份,不卑不亢地双手抱拳,行了一礼:“正是在下。闻吕将军之名久矣!幸得于此相见。”

吕布淡然一笑,友好道:“不敢当。主公已在帐中候你多时,事不宜迟,我这便领你过去。”

徐荣没想到吕布看着冷淡疏离,很是傲慢,其实毫无架子,居然还要亲自给他带路,心里紧绷的那根弦就松了大半,也不多加推脱,而是领情道:“卑职便厚颜一回,劳烦吕将军了。”

吕布默然片刻,竭力和颜悦色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徐荣平日里就是个沉默寡言,好埋头干活的做派,吕布也不想没话找话,二人一前一后,默然驭马到主帐前,周身氛围倒是难得的相合。

吕布翻身下马后,习惯x_i,ng地要让守兵通报,熟料守兵动得比他还快,恭恭敬敬地让了开来:“吕将军。”

吕布错愕,这才想起,前日主公便交代了,予他同那郭奉孝都无需通传、即可直接入内的特权,心里莫名又快活一些。

“随我进来罢。”

吕布微一抬下巴,示意徐荣跟上。

徐荣将这一来一回尽入眼底,对吕布在燕清跟前的地位顿时有了个崭新的认知,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在他的认知中,但凡是腹有诗书的士子,骨子里都是瞧他们这些祖上要么平头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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