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婆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正在绞尽脑汁的对号入座。
于幼怡愁道,“婆婆你们说,我那个同学怎么办啊?我们既不知道那个男孩子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哎,愁人啊!”
甲婆婆歪着头,喃喃自语,“男娃娃跟你差不多大?那差不多也就是……十五六岁喽?他妈妈是因为生他才难产去世的,后来爸爸又娶了一个老婆?”
乙婆婆也在努力地想,“十五六七年前,我们镇上有哪个女的是因为生孩子而死了咧?”
这时,李扬名端着两杯奶茶过来了。
于幼怡怕他坏事儿,连忙对他说,“……我在跟婆婆聊天呢,你去称二斤桔子过来吧?”
李扬名奇怪地看了看两位婆婆,放下奶茶,又转身去找桔子去了。
“小妹子,那个男娃娃的妈妈,是从外面嫁进我们六榕镇的呢?还是我们六榕镇嫁到外面去的姑娘啊?”甲婆婆又问。
于幼怡茫然地摇头。
乙婆婆想了半日,说道,“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不过,这个人哪,跟你说的不一样。”
于幼怡立刻追问道,“婆婆,麻烦你说来听听,就算不是,也让我们死心。”
乙婆婆一边回忆一边说道,“那是个外地来的女的,来我们六榕镇的时候就已经挺着大肚子。而且她既不是我们六榕镇本地人,她的老公也不是我们六榕镇的。在十六七年前咧,只有她……在生小孩的时候大出血,后来没保住,死了。”
这时,甲婆婆终于也想起了这件事,摇头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呃,不对不对不对,不是她不是她……因为那个女的,也是很可怜的。她生小孩的时候,她男人都不在咧!她是在家里生的,生的还是个女娃娃!”
经过甲婆婆的点拨,乙婆婆也回忆起了更多的细节。
“哎呀,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当时正好我也在卫生院拔牙啊,听说那个女的是在家里生小孩、遇到了大出血,后面才被个铁匠送到了卫生院……生小孩大出血这样的事,几凶险啊,最后还是救不了!”
“我好像还记得当时的医生很生气的,好像在骂那个铁匠,说你们怎么不早点送她来,或者叫我们医生去你家,还说那个产妇本来是可以救活的,好像被耽搁了还是怎么样……”
“铁匠说,产妇不是他家里人,不知道是谁把她送到他家里,然后这女的生了小孩,她手里身上都没有钱,铁匠家里也穷,最后到处去借钱,才凑了一点钱把产妇送到了卫生院的……”乙婆婆说道。
这时,两位婆婆似乎已经把于幼怡给忘到了脑后,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甲婆婆,“那个女的是真可怜呐,挺着大肚子被她男人送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个小孩还把自己的命给丢了!啧啧啧,她生的是个女儿是吧?她死了以后,她那个女儿哪去了?”
乙婆婆直摇头,“那谁还知道那些……我就记得,送那个女的去乡卫生院的,是个铁匠。现在这个社会,铁匠都已经被淘汰了,最近这几年都没看到他了,不晓得他是搬了咧,还是已经死了。”
李扬名提着个装了桔子的塑料,匆匆过来了。
于幼怡没能打听到有用的情报,也就不想再浪费时间,当下就从那袋桔子里掏出了几个,塞在李扬名的口袋里,自己也装了几个桔子,然后就把塑料袋里剩下的桔子连着塑料袋一块儿朝两位婆婆递过去。
“婆婆你们收着吧,这桔子是刚刚才买的。谢谢你们二位哈,我们找不到人,干脆再去其他的地方问问,婆婆再见!”
两位婆婆连忙推辞,“哎呀你这小妹子怎么这么客气啊,我们又没帮到你什么,你你……”
于幼怡和李扬名一人拿了杯奶茶,已经走远了。
两人沿着马路朝公交车站走去。
“刚你问她们什么了?”李扬名问道。
于幼怡笑道,“我诓她们呢!我说,我有个女同学怀孕了,是个十五六岁的男生干的,所以我们想把这个男生找出来。男生的妈妈应该是六榕镇、或者当时是在六榕镇上生的孩子,而且还因为难产去世……”
李扬名好笑似地看着她,“你哪儿来的这么多的办法?”
于幼怡掩嘴一笑,“就算找不着人,给大妈们创造些茶余饭后的谈质也好啊……”
“那你问到什么了?”他又问。
于幼怡摇头,“大妈们倒是回忆起,十六七年前确实有个女人因为产后出血而去世。不过,她生的是个女婴……”
说着,她便将方才两位大妈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扬名。
没想到,李扬名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铁匠?她们说……铁匠?”
于幼怡点点头。
他发了半天的呆,突然回过神来,说道,“可是,我姨父翁明源……他确确实实有个做铁匠的亲戚啊!”
于幼怡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么巧?
“翁明源的那个亲戚……铁匠,他是六榕镇上的人吗?”于幼怡问道。
李扬名踌躇道,“不确定!我都没见过那个铁匠,只是听翁嘉言说过这事儿……”
说着,他突然拉住了于幼怡,示意她朝一旁看去。
不明所以的于幼怡,转头一看……
待她看清了那人以后,顿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