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兼定对其他工作从来都是能躲就躲。

反正乱没提要他帮忙生火,打刀就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了审神者身边,不爽地扫了一眼被他坐在下面堀川的外套,露出牙疼的表情。想到自己本丸的堀川国广,还生气地哼哼了两声:你看,那个家伙如果真把谁放在心上,明明就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贴心到可怕的程度。

竟然还想骗他说自己有把那个审神者当成主人,啧!

不一会,被和泉守在心里反复念叨的堀川国广已经用树叶托着洗干净的水果跑了回来,蹲下来递到都彭面前,但审神者却只是看着面前的野果,没有动手去吃的意思。

胁差少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说,“主人?已经在活水里洗过很多遍了,您不想吃?”

审神者伸出手,缓缓地翻转自己的手掌,挑眉看了看胁差少年,堀川国广终于明白了,不好意思地说:“哦哦,对,您还没有洗手。”

如果是平时,都彭当然也会随身带着消毒湿巾,但现在,他穿着在屋里休闲打发时间,相当于睡衣的浴衣,身上什么都没有。

堀川国广站起来,把果子递给在一边看热闹的和泉守兼定,着急地说:“兼桑,麻烦帮我拿一下。”

说着,他又跑开了。他找了更大的树叶,捧着水跑回来,都彭便伸出手,让他把水浇在自己手上。这样还不够,周到的少年又跑了一个来回,扯下自己白衬衣的下摆,在溪水边反复搓洗了好几遍,满怀歉疚地递给审神者说:“对不起主人,我没带手绢,衣服是今天早上刚刚换上的,我在水里洗过了。”

审神者不置可否,手背朝上地把自己的双手递过去。堀川国广连忙给他擦了一遍手,既不好意思,又有点开心——在都彭的本丸里,能抢到给审神者按摩或者擦背,绝对是非常得宠的表现。

这一次,当堀川国广从和泉守兼定手里拿回野果递到审神者面前时,都彭终于给面子地伸手拿起一个吃了起来。胁差少年松了一口气,把剩下的递给和泉守,红着脸说:“兼桑,你也吃!”

然后,他马不停蹄,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就又飞快地跑去找处理山鸡的乱藤四郎,抢过他手里的活。

“还是我来吧,这种事我比较擅长。乱也去吃水果吧。”

看着他任劳任怨的模样,和泉守兼定和乱藤四郎目瞪口呆。

如果见识过都彭自己在日常生活中有多么挑剔,知道他有多么洁癖,两个付丧神也许能够稍稍理解堀川国广现在的所作所为。但现在,他们只是觉得……这是在服侍主公吗?就算是姬君公主也不至于这么细致入微吧。

察觉到他们震惊的凝视,都彭转过头来。橘发的短刀吓了一跳,马上移开了视线,假装自己正在看着地上的石头。不过和泉守可不是那么胆小的个性,仍然理直气壮地望着他,还试图跟他搭话。

“审神者大人,您到底是如何与其他付丧神走散的?为什么不直接返回本丸?干嘛非要在战场上待着,看您也不像是经常带队出阵的那种审神者,还穿着这种居家的衣服……”

都彭安静地看了他一会,一点都没有回答这些问题的意思,平静地调开目光,望着远处的风景,慢条斯理地吃起了野果。

就这样被彻底无视的和泉守兼定:“……”

等到堀川国广反复刷洗了所有能刷的东西,手脚利索地收拾完野鸡跑回来,用自己的本体把一根树枝的树皮削得干净,把鸡架在火上烤上之后,等待着鸡肉烤熟需要一个过程,没办法用没事找事地热情工作来添补空白,于是胁差少年开始坐立不安地紧张起来。

和泉守兼定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主动凑了过来,在他耳边小声问:“我说,国广,你的主人为什么一直不跟我们说话?”

他是不是瞧不起刀剑付丧神,觉得自己没必要搭理不认识的常见短刀和打刀?按道理来说,和泉守兼定觉得以上才是最有可能的情况。但平心而论,和泉守没觉得这个审神者厌恶付丧神。

虽然他不说话,但他对国广的态度挺好的。尽管什么都不做,等着让付丧神这么服侍自己真的很夸张,容易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但这个青年伸着手让国广给他擦的时候,莫名有一种很乖巧的感觉。

还有,和泉守自己也挑着吃了一个野果,知道他们找来的果子可以说是酸到了一定程度,一点都不好吃,可是那个审神者从国广手里接过来后,也是一声不吭地吃完了——他肯定很不适应现在这种条件吧?但始终都没有抱怨过。

由于和泉守兼定靠得太近了,堀川国广紧张得不行。他知道都彭听得到和泉守的问题,在不能说谎的要求下,绞尽脑汁想了好几分钟,也想不出来一个答案。主人为什么不理兼桑?堀川国广当然知道真正的答案。

虽然刚才都彭提问的时候,他一时懵逼答不出来,但也不至于到现在都回想不起来——是他想要从过去中找回兼桑、是他想要改变兼桑和乱酱的命运、都彭大人希望他能跟兼桑好好相处。可是如果他像平时一样,跟兼桑和乱酱交谈,温柔和善地对待他们,还有谁会将目光从那样耀眼的他身上挪开,注意到自己这振不起眼的胁差呢?

堀川国广进退两难。他不好说实话,也不能说谎,兼桑还在专注好奇地盯着他看个不停。胁差少年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就像一团浆糊,磕磕巴巴地说:“他、他不说话,都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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