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了。”

我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再动了,过了一会,才刚放开他的手,这家伙又向着我的要害摸去。“李志!”我喝止他。

他抬起头,眼里湿漉漉地看着我。

我知道是自己作孽,但是大半夜地我实在没地去了,所以略有些恶毒地问:“你媳妇呢即便没过门,你也得对人家负责吧?”

李志坐起来,眼泪在眼眶打转,“小凡,我没想到你会回来,我等了你很久,但是我爸身体不好,希望我能结个婚,我……”一个大男人这样委屈巴巴地样子都是因为我。

我烦躁地挠了挠头翻过身去不再看他。他也就侧身躺下来,温热的身体贴着我。让我心里那股烦躁越来越旺盛起来。

我孟一凡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我为什么要做好人呢?

我8岁的时候,得了一场病,肚子里长了一个瘤子,为了给我开刀家里人四处筹钱,可是手术却差点没做成。因为筹到的钱都被我妈卷跑了,一句话都没给我留。

我记得我妈走的时候,说出去给我买桃子,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我带着那个大瘤子过了11个月,瘤子越长越大,我经常发烧,烧糊涂了就嚷着要妈妈。

我跑长途的爸爸本来就不着家,现在更是在车轮上四处奔跑来躲避突发的痛苦。奶奶除了照顾我就是坐在我床头看着烧迷糊的我掉眼泪。

那场变故似乎改变了我们每个人,对我爸而言就是更加沉默,然后在跑长途的路上又找了个情人;对我奶奶而言就是她把自己后半生的眼泪都哭完了;对我而言就是我深刻地意识到,人只有为自己活着才是真的。

后来我爸出车祸死了,他的抚恤金拿来给我做了手术。

我奶奶常说,我们这是一命换一命。

我过去常常想,是不是因为我太想活下去了,总是在病床上默默祈祷:无论让谁死掉,请不要让我死掉,请让我活下去。

可能是我祈祷得太诚恳了,所以我的愿望实现了,我爸死掉了。

从此我又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自私的理由,我必须要好好活着,我身上还有我爸的命呢。

现在想来,我人生的变数总是发生在一个夏末秋初的日子里。比如那个记忆中的高二,虽然韩潮自那次之后,时常厚着脸皮来我奶奶家的小院享受“皇家待遇”,但是在学校里,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视我如空气,并没有在他的狐朋狗友那取消对我的“追杀”,我也只能靠着和毛丹妮的关系,躲开那些恼人的凌虐。

毛丹妮很厉害,她从来不承认是我的女朋友,但是又跟我形影不离,用她的话说“我们要先做朋友”,可是我想她也未必有多喜欢我,总之先吊着我,这样有人陪着她玩,给她花钱,讨她欢心,还可以规避早恋带来的压力。

我也不想被老师在课后留下来,进行早恋不可取的教育,或是被勒令请家长来学校,反正只要那帮混蛋不来烦我,做朋友我更轻松。

就这样,在课间我跟毛丹妮和梁玲玲总是混在一起,有时候李志也会走过来跟我们聊上两句。放学之后,我都是先送她们回家再自己骑车回去。

唯独在每周一次的游泳课上,我落了单,总是会被一班那几个大个子捉弄。在更衣室被掏光钱,再挨上一巴掌是必修课,我还能忍,但是有一次刚打开淋浴,就被一巴掌呼在地上,围上来五个人对我一顿狠踢,我终于生动地体验了何谓圈踢。我赤身luǒ_tǐ地蹲下来,捂住脸,承受四面八方袭来的拳打脚踢,那种羞愤让我实在忍不了了。

忍不了又能怎么样,还是只能蹲在角落里,浑身冷得发抖,乖乖地等他们洗完澡,换好衣服回家,我才能站起身。

我眼冒金星走出来时,韩潮正坐在更衣室的条凳上安静地擦着自己的头发,宁静美好地好像这些纷扰与他无关。

我咬着嘴唇照了照镜子,眼眶底下还是留下了一块淤青,那是暗恋毛丹妮的大个用拳头打的。

我一转身一把拽过韩潮的毛巾,“够了没有?我周日做的青椒炒肉是不是不好吃?你就不能说句话吗”

韩潮冷笑一声,“你自己是个废物,还要怪我吗?”

“不是因为我得罪了你,他们干嘛要收拾我?”我好想一巴掌扇在他那张英俊的脸上。

“我从来没让他们收拾你,他们喜欢收拾你,只能怪你自己讨人厌。”他伸手抓住自己浴巾的一角往回拉。

我用力拽住说什么也不肯给他,“他们不是都听你的吗?都管你叫老大,你就不能让他们别再欺负我吗?”

“你需要我帮吗”他一松手,我往后一仰撞在了储物柜上,储物柜发出了哄地一声。“我看你跟毛丹妮混得很熟,让个丫头片子护着你,不是挺好。”

“我操/你大爷!”我怒道,话还没说完,韩潮就站起来一把揪住我的领子,鼻尖对着我的鼻尖,“我这周末想吃木耳炒肉。”

他的五官靠得我那么近,几乎让我看得对了眼。

他穿得整整齐齐,我却除了腰上的毛巾一无所有,对视下来,只觉得一阵韩流嗖嗖地环绕着我,让我冷得哆嗦了一下,“为什么?”我没头没脑地问。

“你喜欢梁玲玲。”他没头没脑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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