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伤害,这对你的性格和生命都有影响。你说你以前在遇到黑魔王时它会发痛,我觉得你并不该作为一个黑魔王探测器存在……”

哈利略有些发愣地听着斯内普对他的治疗方案的介绍,那些理由、那些原因、那些治疗的原理,都像过眼的烟云,漂浮在空中。他没有对斯内普说出之前他遇到的幻梦,所以他的治疗很可能是偏离了的……他想到黑魔王说“恳求我放过莉莉的,也是斯内普”,想到梦境里黑魔王远超自己耐心地对莉莉说了五六遍闪开,想到他查到的,他母亲和斯内普之间几乎称得上青梅竹马的感情……

“不要再治疗了,”哈利突然开口,“邓布利多教授的治疗方案,很可能对我有害。”

斯内普对他挑起了眉。

“在你的治疗之后,”哈利继续说,他本来从未打算对谁吐露过这些梦境,但是斯内普教授,他毕竟是这个房子里唯一知道他在黑魔王处遇到的、经历的一切,“我开始不断梦到黑魔王的过去的片段。在那些梦中,我就是黑魔王。”

他依然隐瞒下了贝拉的片段,隐瞒下他偶尔能感受到黑魔王情绪、看到黑魔王现状的事实。这事实即使是对他,都有点太惊悚了,对邓布利多教授一定意味着更多。

“我担心,”哈利继续说,“再这样下去,我会完全以为自己是黑魔王。之前黑魔王应该也治疗过我,但是他的治疗方向,完全是和邓布利多教授的方向相反的。”

哈利听到斯内普的声音带着犹疑:“你是说……”

“帮我骗过邓布利多教授,好不好?”哈利抬头,让自己碧绿色翡翠般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耀,“我不想再接受治疗了,我有点担心。”

一片寂静后,斯内普说:“好。”

哈利把头搁回了椅背。

“所以,”他听到斯内普迟疑地试探,“你能看到黑魔王的过去?”

“只是一些片段,”哈利闷闷地说,“比如他是怎么在一个万圣节的晚上来到我家,又比如他是怎么对我母亲说了五六遍闪开,又比如婴儿时候的我……”

“他对你母亲说了五六遍闪开?”哈利几乎能从斯内普的声音中听到无可掩饰的震惊。

“哦,”哈利侧了侧头,看向烟雾缭绕中的斯内普,“这么说,当时他确实非常宠爱你,对不对?我听说你恳求他放过我母亲,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差点放过了她。”不舒服的感觉从心中涌上来: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接下来他们在寂静中沉默了许久,直到天光微亮。

再待下去不太好,哈利只好慢吞吞地爬起来,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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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治疗停止了,但是哈利的伤疤还是在痛个不停。白天里他的眼前会掠过黑魔王冲食死徒发火、或者赞扬他的手下的各种场景,晚上他能看到碎片式的往昔梦境。伤疤还是很痛,但对黑魔王过去的好奇,那种偷窥而不为人知的感觉,让哈利几乎有点不可自拔、乐不思蜀的感觉了。

与此同时,一直困在祖宅里的小天狼星对为他准备上学的事忙得不亦乐乎。开学时间在慢慢临近,小天狼星也终于下定决心要以伤风的身份送哈利到火车上——他偷偷和哈利说的,并不敢光明正大地告诉凤凰社的成员们。

假期的最后一天,下一学年的书目终于送到了——要知道,就过去学期的经验看,书单应该已经早就寄到了——同时送到的还有罗恩和赫敏的级长徽章。罗恩、双胞胎、以及凤凰社的成员们对此都有些莫名其妙——弗雷德说“头脑清楚的人,谁会选罗恩当级长呢?”;金斯莱说“但是那样会表现出对他的信任,换了我,我就会那么做”;罗恩在刚刚拿到徽章的狂喜之后,总是不敢与哈利对视,就像感觉自己偷走了哈利的荣誉似的,但是——

但是,凝视着鲜兰芬多级长徽章,那一瞬间哈利心中涌动的,不是嫉妒,而是莫名的心虚:

邓布利多教授也许知道了,那对视时莫名的憎恨、啮咬的渴望,那些他在食死徒庄园不为人知的经历,那些伴随伤疤疼痛而来的画面,以及他对斯内普说的“帮我骗过邓布利多教授,好不好?”

那位老人,那位一手引导他走到现在的老人,已经不信任自己到这样的地步了么?

大约六点钟的时候,韦斯莱夫人从对角巷回来了,抱着一大堆书,和罗恩的新飞天扫帚。晚宴上人难得到得非常齐,卢平还给哈利看了第一届凤凰社成员的相片——大部分的人都没有一个好结局,多卡斯梅多斯死亡、吉迪翁普威特兄弟俩一起死亡、马琳麦金农全家死亡、隆巴顿夫妻被钻心咒折磨至疯、本吉芬威克只剩下部分尸体、卡拉多克迪尔伯恩从此失踪……哈利注视着这张相片,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让他的心情更沉重的是,韦斯莱夫人在对付一个博格特时,变出了罗恩、比尔、韦斯莱先生、珀西、双胞胎还有哈利的尸体。比尔空洞失神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鲜血从韦斯莱先生的脸上流淌下来,而韦斯莱夫人扑在卢平的肩膀上,哭得伤心欲绝:“我总是看见他们死了!做做梦也梦见!家里一半的人都在凤凰社里,除非出现奇迹我们才都会死里逃生……”

而哈利站在旁边,听着韦斯莱夫人的痛哭流涕,目光发直,觉得肺里的空气似乎都被吸空了,大脑里一片冰冷。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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