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暗卫心中,穆鸿珏的命令最高,穆鸿珏命令他们保护好容文清,他们就必须日夜不缀的牢牢守着,不能放松丝毫。
像容文清此时的命令,放在其他暗卫身上,他们不会答应,东十一却很配合的点头。
领着东十一和七名护卫,容文清大步走入容府。
容府和她离开时的装潢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小姐真的回来了?”
“夫人您相信小的,确实是小姐没错!”
“谢天谢地,我的清儿可算回来了。”
容文清刚进入内院,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她下意识停住步伐,没有往前。
她的母亲,容夫人。
不过一个转弯的距离,容文清停步不前,容夫人还往前走,几个呼吸间,容夫人就出现在容文清面前,而对方一抬头,也正好看见容文清。
容夫人看见容文清的第一反应很奇怪,容文清本以为对方会呜呜大哭,谁知道容夫人先后退一步,满是陌生的看了她一眼。
随后又仔细打量,好像才认出她一般,眼中出现泪花,伸手前走几步,像是要确定,眼前的人,是她女儿。
容夫人指尖微颤,眼见就要碰到容文清。
东十一眼角微跳,他不认识眼前的妇人,听小厮对她的称呼,她应是容大人的母亲。可就算你是容大人母亲,你也不能随便碰容大人啊!
万一你手上有毒呢?
不是东十一被害妄想症,是真的有那样的行刺手段,在他人手上抹上剧毒,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两个人头。
“尔是何人!退步!”见容夫人越来越近,东十一跳了出来,直接隔开她与容文清。
容夫人突然嚎啕大哭,“清儿……我的清儿啊!你可算回来了!”
容文清静静看着对方表演,没错,就是表演。
时隔一年,她还是半点长进都没有,还拿这套来对付她。
刚刚东十一将容夫人和容文清隔开,容文清清楚的看见容夫人松了口气。她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敢碰触,还在这里满是想念的大哭。
简直是假的不能再假。
“容夫人,好久不见。”容文清冷淡开口,她没心情听容夫人对着她卖可怜,“您这般哭丧,可是容老爷出事了?”
大哭半晌脸上只有淡淡泪痕的容夫人一愣,随后她心中恼怒不已,“文清!那是你父亲,你怎能诅咒自己父亲?快跟娘走,正好宗族的人都来过年,还没有散开,咱们去跟你宗室长老,还有你父亲求求情,让他们开恩,将你的名字重新写上族谱。你现在年纪还不大,还能寻个好人家。对了,县城王先生家中独子年纪与你正好,他虽已有未婚妻,但他未婚妻不过农户,出身不高,你擅自迁户,还离家多日,考了个什么状元,抛头露面,与男人成日混在一起,名声已毁,便不要再挑了。”
容文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她疯了,还是容夫人疯了?
她本以为,这一年下来,容夫人应该已经想通了。
谁知道容夫人上来就和她说了这么一堆。
嫁人,还让她去给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去做小,原因是她迁过户,离过家,名声不好。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容文清想发怒,随后又没了怒气,她何必同一个自欺欺人者继续纠缠?容夫人一意孤行,旁人如何去说?
她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容夫人,我此次回来,确实是有事找容老爷,带我去见他吧。”容文清语气冷淡,说不出的疏离。
容夫人也听出话中的不妥,她想质问容文清,在对上容文清冰冷的双眸后,打了个冷颤,心中的不满全被容文清一眼的威势吓没了,她不甘的小声喃喃道:“那是你父亲,怎能如此称呼他?”
你还是我的母亲,为何没发现我称呼你为容夫人呢?容文清心中冷笑,其实她刚离开容府时,对容夫人好感度比容老爷要高上不少。
至少容夫人从未犯过原则性错误,她只是太爱一个男人,将自己放的很低很低,低入尘埃。
出去一年再回来,再见到容夫人,容文清的想法变了很多。
容夫人怎么会没犯原则性错误呢?她看不清现实,自己沉沦的同时还想拉着自己女儿一起沉沦,这样自私的想法,还算不上错误吗?
容老爷和容夫人,当真是天生一对,一模一样的自私自利。
还好他们的孩子是她,而不是普通的女孩,不然,那女孩的一生,都得不到幸福安乐。
刚进内院,就听见了孩童的嬉戏声和大人们相互交谈的声音,热闹的场景将前院的冷清完全冲淡。
容文清刚刚走进内院,就被无数人行注目礼,容家宗族的人全来了,本来宽阔的院子被他们占据,显得略微拥挤。
容文清想起很早之前,那时家中还不富贵,只能说是稍有资产,来的亲戚也不多。后来容府越来越富,莫名其妙的亲戚就越来越多,直到后来,亲戚多的容府都快塞不下。
这些人,都是来打秋风的。
用各种各样的喜庆话讨容老爷欢喜,然后从容老爷手上得到钱财,少了还会背后说容府小气,多了就还想要更多。
有些无耻之辈会说家中困难,向容府借钱,此时借出去的钱,基本上一分都还不回来。
当时觉得这些人就和吸血虫一般伶人讨厌,如今再看,容文清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
容老爷可曾明白,他所谓贴心的子侄,为的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