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额……”
冬鸽张着嘴，发现自己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一时有点尴尬。石寒舟察觉到他的阻塞，转身看住他:“石寒舟。”看见小孩呆呆愣愣的，又解释:“磐石的石，冷屋寒舟两处怀的寒舟。”
冬鸽点点头，默了会儿，诚实道:“我没听过那句诗，你可以写给我看吗？”说完，又将自己掌心摊开，举到石寒舟身前。
刚刚将咖喱装好的石寒舟被他逗得笑了笑，在小孩脸红之前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搁着一米多高的吧台，他的左手食指触到冬鸽温热的掌心，认真地写着自己的名字。
冬鸽涨红了脸，屏息用余光瞅着近在咫尺的人，手心麻麻痒痒的细微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他甚至可以感觉到石寒舟的呼吸掠过他的脸颊，如柳絮一般轻柔。
石寒舟很好看，和冬鸽偏向女性的秀美精致不同，他的五官轮廓很深，身材也高大像是白种人。剑眉星目炯炯有神很端庄，站在那里又有说不出的fēng_liú气度，看着十分潇洒不凡，有儒商风采。反正是将冬鸽弄得五迷三道的。
“石也要写吗？”石寒舟微微曲起手指，在冬鸽手心里画了个圈，表示工作完成。
“不、不用了。”冬鸽触电似地收回手，掩饰道:“好了吗？要不要我帮忙？”
“已经做好了。”石寒舟将菜端出来，放到冬鸽面前，“你不用那么紧张，我的手艺还不赖。”
恰到好处的玩笑，化解了冬鸽所有的窘迫。
“我……我叫冬鸽。”冬鸽看着石寒舟行云流水的动作，主动介绍了自己，“冬天的冬，鸽子的鸽。”
第6章
“冬天的冬？”石寒舟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的真名如络的昵称如此相像，可爱感爆棚，“很罕见的姓氏啊，我还是第一听到。”
“嗯。”冬鸽小口吃着咖喱饭，顺着话往下说，“我姐姐叫冬勉，不过是勉励的勉，听起来比我还特别。”
“嗯，是挺特别的。”石寒舟笑得很温柔，吃饭的动作也很优雅，礼节得当，“我父亲的名字叫石再好，也挺好玩的，不是吗？”
冬鸽转了转眼睛，听到他的话笑得很愉悦，“挺好的名字，寓意挺好的。”
两个人因为一顿饭渐渐熟络起来。
冬鸽在石寒舟家里蹭了饭，隔天就捧了个小陶塑到石寒舟家门口。石寒舟的饭做得实在美味，他昨天没忍住吃光了人家整整一大锅咖喱，今天特意拿东西来赔罪。
防盗门从里打开的一刹那，冬鸽看见西装革履的人正一手捏领带，歪着头打电话面色不耐。
冬鸽有些局促，手机捏着陶塑底板，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贸然打扰。
答应着电话那头助理的话得某总经理看了门口可怜兮兮的人一眼，大概猜到来意，偏开身子指指玄关柜子，让他将东西放好。
冬鸽乖乖照做。
匆匆将东西放到柜子上，冬鸽小声说了句打扰了就要跑，走到一半却被门口石寒舟拉住——他还在接电话，姿势别扭有点搞怪。
石寒舟松开了系领带的手，将电话拿远了一些，声音很轻很轻地问冬鸽:“你会不会系领带？”
冬鸽一愣，好半天才领悟过来，而刚刚问他的人又将电话贴到耳边，专心处理公事去了。
他又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往石寒舟身前站了一步，踮起脚抬手拿过石寒舟胸膛上垂着的深灰色长条。
一时间，气氛诡异地暧昧起来。
第7章
采光极差的玄关处只有一盏小灯，灯光昏黄灰暗，将两人的面容都模糊。防盗门微微压着，室外的自然光钻进一线缝隙里来。
冬鸽的动作有些生涩——他不是上班族，至今只有几套场合需要的正装，系领带的方法是他之前绘图时候要用才学的，本就不算熟悉，多日未练更是生疏了不少，他是越系越紧张。
距离太近，彼此身上的热度似乎能隔空烧来，男人的呼吸节奏均匀地扑打在他脸上，又暧昧又诱惑，引诱他旖旎遐思。
石寒舟却似乎不受影响，即使两人贴得非常近，他的神色依旧自然，似乎完全沉浸于工作。
“那件事我到公司再说。”石寒舟压抑着急促的心跳，沉声吩咐助理，“昨天我没签的那几份文件需要重做，下午四点之前要给我。”
“嗯，好，你看着办。”石寒舟看着冬鸽认真的表情，一脸严肃，“我快出门了。”
那边说了几句什么，冬鸽没听见，因为石寒舟很快结束了通话。
宽大的手拢上冬鸽的，撩拨得冬鸽顶不好意思。他看见石寒舟修长劲瘦的手指接替过他自己的，分外灵巧而迅速地完成了最后一个步骤。
“谢谢。”石寒舟摸了摸他的头。
“……不客气。”冬鸽缩了缩脖子，只觉得整个人快要被蒸发掉了。
“吃了早饭吗？”石寒舟又问。
“没，还没来得及。”
于是冬鸽就抱了几块三明治和一盒牛奶回家。
类似的事情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除了早饭晚饭的不定时供应，石寒舟还常常送他小礼品小绘本，价格不高理由也让冬鸽难以拒绝。有时候石寒舟也会请求冬鸽帮自己收发快递，借此抵消冬鸽心底受人恩惠的愧怍感。
冬鸽开始忧虑那个订单的到来。
机器人定做工期一般需要两个月，但冬鸽直接提供了画稿，免去了很大一部分协商工作，事情进展顺利，大概一个月左右就能见到实物了。
离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