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轻启，掺杂着冰碴的声音传入焦朵有些耳鸣的耳中。
“你刚才，说什么。”
沉静的声音没有起伏，也没有波澜，那语气好似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般。
可焦朵只感觉自己的眼睛里透着白光，白光后面，是无尽的黑暗。
她说不出话，也不想说话。
这大概是她威胁顾廉的唯一把柄了。
她不能就这样告诉了顾廉，万一他有了应对的措施，那自己的这番努力算什么？
双手想要抠开掐着脖子的手，可是对方坚如磐石，一动不动，任由她挣扎，却没有松下分毫气力。
焦朵张开嘴呼吸，口水顺着嘴角滑下。
她好像真的要死了……
不，她还年轻，她还不想死。
最重要的是——
她不想死在自己喜欢的人手里，而对方杀她的原因，竟然是为了一个男人。
哈哈，真是可笑啊。
求生的意识让焦朵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搭在顾廉的手臂上，她扭曲的发出几道音节，似是想要回答顾廉的问题，又像是在求饶。
顾廉冷冷的看她半晌，终于收回手，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嫌弃的擦干净后，把手帕扔进垃圾桶。
焦朵剧烈的呼吸着，她泪流满面，刚刚进来时的自信和美丽仿佛被眼前这个男人亲手扼杀。
“说。”
顾廉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焦朵见他走了两步，如同惊弓之鸟般迅速向后躲了躲，她将自己缩成一团，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格外碍眼。
“我、我说……”
焦朵咬着唇，看起来是在组织语言。
可是在内心，她还在犹豫。
到底……要不要说？
第180章 照片拿来
“你以为你还有考虑的机会么。”
顾廉抬脚，厚重的硬底皮鞋狠狠的踩在焦朵的脚踝上。
她发出一声怪叫，眼泪哗啦啦地向下淌。
面无表情的男人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她痛苦的嚎叫，声音依旧冰冷无情：“说。”
“我说！”焦朵似乎用尽了力气喊出这一声，等顾廉的脚收回之后，她连忙捂住自己的脚踝，声音颤抖的缓缓开口：“我、我前几天收到了一个陌生人邮给我的包裹，里面是一叠照片，照片是你和白卿在一起时拍的……”
看见顾廉的眼睛里卷起巨大冰冷的暴风雪，焦朵颤抖的向后退去。
这时，门被突兀地敲响。
“顾少爷，请问需要帮助吗？”
刚才巨大的声响引来了秘书。
听见秘书的声音，焦朵似是看到了希望，她大喊着救命，在地上扭动着向门口爬去。
顾廉任由她在地上爬，冷笑一声，对着紧关的大门低沉出声：“没有事，你回去工作。”
外面的秘书纠结地咬了咬唇。
焦小姐进来时他不是没看见，他也尝试拦下她，但是她嚣张跋扈的样子实在不好阻拦。想到之前顾廉说过，如果赶不走她就不要管她，秘书决定当做没见过这个任性的富家小姐。
但是刚才里面传出的哀嚎和求救声不是假的。
思量半晌后，秘书还是点头应下：“是。”
这个男秘书是顾廉亲自挑选的，为人耿直，冷不丁看去倒有几分康扬的气概在里面，最主要的是，他既不是顾国烨的心腹，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令顾廉感到放心的是，他效忠于自己。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直到听不见，焦朵眼中希望的光芒也伴随着听不见的脚步声化为一片尘埃。
竟然……不救她……
“你任性闯进来的时候，难道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么。”
男人的声音透着一丝变声期过后的低沉与y-in冷，好似冬日夜晚侵袭入骨的寒风，抵御不了。
焦朵紧紧地贴着墙壁，泪水布满小脸，看起来可怜至极。
“我求你，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