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旁,对我歉意笑笑,以优雅姿态铺开餐巾。
我们吃晚饭回到家,他坐在客厅对着手上的电脑。
我洗了澡出来已经很晚,我依偎到他身旁:“家卓……”
他亲亲我脸颊:“先睡吧。”
“嗯。”我吻吻他,独自走进了睡房。
我听从苏见的话,不再过问他任何公事,每天按时下班,只关心他是否衣暖食好。
家卓却回得很晚,也很少和我说话,整夜整夜呆在书房。
一夜,他扭开书房的门,我正好坐在客厅:“家卓,怎么了?”
他看到我,目光愣了一下,才说:“没什么。”
然后又转身走了回去。
就是在那时,我恍然意识到他在避开我。
也许如苏见所说的,我变成他的麻烦,于是他不愿再应付我。
但我却没有任何办法,除了偷偷躲起来难过,我什么都不能做。
一日结束工作后,我去家卓的公司等他下班。
他从会议室出来见到我待在他的办公室,回头望了望隔间的助理室,张彼德正好走出来,朝他摊摊手。
他走了进来,关上门,脸上并无笑容。
“映映,怎么过来了?”
“我今天过来看样品房,刚好在这附近就过来等你,下班没有?”
“一起吃饭好不好?”
“你等等。”他埋首签了几份文件,然后按电话:“丰年,请告诉曹先生明天再来,取消晚上的应酬。”
我有些局促,站了起来:“你晚上还要事要忙吗,没有关系我先回家……”
“不要紧,”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起身拿了外套,对我说:“走吧。”
家卓和我一起下楼,电梯直通底层车库。
他将车驶了出来,警卫刷开门卡,车子开出劳通大厦,直接转上了仕径大道。
家卓手搭在方向盘上,淡淡地问:“想去哪里吃?”
我想了想:“都好,我上了一天的班,饿死了。”
“海鲜好不好?”家卓说,语气带了点儿温柔。
“好。”我应了一声。
他转头专心开车。
我坐在位子上,忽然看到座椅的缝隙中有一个闪亮亮的物品,我一时好奇伸手进去,将它掏了出来。
拿出来的瞬间我就后悔了。
我尴尬地看着它——金属外壳闪烁着水晶光泽,露出嫣然粉红色,一管迪奥的魅惑唇膏。
家卓眸光转过来,不动声色地伸手拿过,丢进了车前的置物箱。
我一时还未回过神来。
他的手已经回到方向盘上,修长手指熟练转动,车子流畅地右转,滑过繁华喧闹的街市。
快速倒退着的林立商铺熙攘行人,衬着车内的相对无言,如同一场彩色的默片。
我开始觉得心里有虫子在细细地啃噬,手不自觉地在膝盖上绞紧。
我鼓起勇气抬起头望了望他。
家卓只专心注视前方路况。
一顿晚饭吃得心绪万端,我实在没有心情,丢下汤匙站起来:“回家吧。”
他随着我起身,签单离开,并没有多余一句。
走进家里客厅时,我望着他身影,忽然觉得酸楚难当。
“家卓……”我喊住他,眼泪突然落下来。
家卓看到我的泪水,不耐地皱皱眉:“只是一个客户不小心落下的,你究竟在想什么?”
我慌忙说:“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冲进衣帽间关上门,扯了一件衣服捂住嘴巴,眼泪簌簌地流下来。
我知道不该多做猜疑,但却无法避免灰色的情绪,还是觉得非常的伤心。
第二日上班跟着设计师外出,春天的气候已经渐渐转暖,我穿了一件单薄的毛线开衫,谁知早春的野外寒风料峭,到半路更是开始飘起细雨,我吹了半天冷风,下午回到办公室,觉得有些昏昏噩噩,坐在我隔壁的安琪凑过来:“映映,你脸怎么这么红?”
她摸了摸我额头:“好烫,你发烧啊?”
怪不得我觉得脑袋昏沉。
我向主管请了假回家,自己找点退烧药吃了然后躺在床上,一直等到深夜,都不见家卓回来。
凌晨过后,我的意识就有些渐渐模糊了,我身体一向健康,但那一次烧得严重,我头痛欲裂地在床上不断地翻来覆去,四肢沉重似铅,浑身难受得要命,黑漆漆的巨大房子里死寂无人,我以为我要死在这里了,我受不了开始哭着开始叫家卓的名字,但一直没有人应我,我只好将头埋进枕头小声地啜泣,意识溃散地叫妈妈。
我觉得那么的无助,一直哭一直哭。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按住我的手背,麻痹的刺痛感传入皮肤。
然后有人抱着我,清凉的吻,一下一下地落在我的额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