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钱自强浑身瘫软在座椅上,面色苍白如纸。
完了!完了!
他喃喃着,一脸失魂落魄之色。
他没有想到,那个所谓的山村刁民,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何老爷子,那可是省里的传奇人物,就他一个小小的书记,给这种人物提鞋都没资格。
而且,听说老爷子一生两袖清风,铁骨铮铮,最痛恨这等欺压百姓的行径,一旦这事被老爷子知道,他是彻底完了。
妈的,这混蛋!净会给我惹祸!
想起那马永年,钱自强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他有些焦躁不安,站起来,踱步走了几圈,忽然,冲外面喊了一声,备车,我要去唐家村。
另一边,村边的马路上,马永年又有些张狂了起来。
姓唐的,还有你,姓高的,你们都给我等着!敢惹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马永年指着唐昊,还有高队长,疯狂叫嚣。
高队长一咧嘴,却是丝毫不担心。
就这种半吊子,也想跟唐兄弟斗?真是笑话!这家伙,根本就不知道唐兄弟的厉害!
眸光往后边那些混混,以及那两辆砂土车一瞥,他就冷笑了起来。
这不明摆着是强征么,这家伙,还真是个混蛋啊!
如果不是顾忌到其背景,他早就冲上去把这混蛋抓了。
这时候,村民们有些迷茫了,却是搞不清状况。
短短一会儿间,生了太多的事,令他们难以消化。
什么局长,书记,一个个名头听得他们心惊胆战的。在他们眼里,这些可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平时见都见不到。
可现在,一个个名字都冒了出来。
而且,更令他们震惊的事,小昊竟然跟这样的人物有关系。
他们本以为,小昊只是跟一些有钱的老板有关系,但现在竟然跟公安局局长,还有什么书记有关系,那层次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唐大顺琢磨了好一会儿,道:我算是弄明白了,小昊他跟原来的书记有关系,而这个恶霸,则是现任书记的妹夫。
这还是不妙啊!那书记都走了,怎么斗得过现在这个啊!
大伯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道。
唉!还真是的!唐大顺也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
马永年听着,不由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
他拿着手机,不停地看着,一分钟都要看五六次,他在等大舅子的好消息。
可是,就这样,过了十来分钟,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
怎么回事?马永年直觉地感到了有些不对劲。
大舅子刚才说要跟夏局长谈谈,这一谈,不可能谈这么久啊!
对了,可能在商量怎么解决这事吧!我再等等!马永年暗暗心道,继续等待了起来。
然后,再过了十分钟,依旧没有动静。
终于,他有些不安了起来。
再过几分钟,突然,见得公路那一头,驶来了一辆黑色轿车,到了近前,车门一开,下来一名高大的中年男子。
一件白衬衫,西装裤,十分普通的打扮,相貌也有些平庸,相比林书记,却是少了几分威严的气度,在气场上要输了不少。
此人,正是新任的书记,钱自强。
钱自强下了车,眸光一扫,看到一旁被砂土填埋的田地,以及那几间被推平的宅子,脸色猛地一沉,变得有些难看。
接着,再看到那一群混混时,他额角青筋都忍不住跳了起来。
这个混账,也太胆大妄为了,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么!
看到钱自强,马永年一愣,却是有些奇怪,大舅子怎么亲自来了。
接着,便是露出了狂喜之色,拉住胡大海,屁颠屁颠地赶了过去。
大舅子,你可终于来了,你看看,这都是那个刁民打的,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马永年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哭诉道。
胡大海也道:钱书记,您要为我们做主啊!那个刁民,实在太可恶了!
两人哭哭啼啼的,配上那张青肿的脸,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然而,钱书记根本不为所动,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马永年脸颊上。
啪!
这一巴掌,清脆响亮,直接把所有人都看呆了。
这咋回事啊?
一众村民纳闷了。
高队长,还有唐昊他们,也都有些愣,就更别说是马永年自己了。
他完全傻了,无法相信,自己的大舅子,非但没有同情自己,为自己讨回公道,还扇了自己一巴掌。
你你打我?他难以置信地道。
你个混账,我打的就是你!你看看你这畜生,干的都是什么好事!这种事,是人干的吗?你还有没有良知?
钱书记疾言厉色的,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今天,我就要大义灭亲,收拾了你这混账,以往你干了多少坏事,全都给我清算了。
马永年捂着脸,踉跄退去,脑海是一片空白。
他无法理解,他这个大舅子,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态度大变,甚至要大义灭亲。
大舅子,我
闭嘴,我没有你这个妹夫!钱书记双目圆瞪,怒声咆哮,这几年,你借着我的名号,干了多少坏事,我本来念在亲戚一场的份上,懒得管你,还以为你会自己收敛,没想到,你却是变本加厉了。
马永年彻底呆了,面色变得死灰。
他看得出来,自己这个大舅子是认真的,真的要大义灭亲,查了他这个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