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里一共学习了一年半。

估计有人该说了:才一年半?一年半能学点什么啊,现在读个中医硕士博士还得三年呢。

还真跟您说了,这一年半可顶了大用了,现在硕士博士三年那叫什么啊,光跟小白鼠较劲了,举世皆狂,最后毕业了连个方子都不会开,能够同朱震亨这一年半相比吗?

在这一年半里,朱震亨把以前自己学习的理学知识充分地与医学内容结合,一种新的中医思想在脑中酝酿,几欲磅礴而出。

在这段时间,朱震亨集中所有的精力体味老师的医学思想,连西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别说什么苏堤春晓、断桥残雪的了。

这种学习,那叫一个淋漓酣畅啊。

终于有一天,罗知悌老师把朱震亨叫到了自己的面前。

罗知悌:震亨,我的学问已经全部都传给你了,你可以走了。

朱震亨叩头拜谢,心中感觉很酸楚,因为他知道,罗知悌这么大的年龄了,自己此次离别,恐怕再也未必能够相见了。

就这样,师徒二人告别。

罗知悌衰老的身躯立在宅门口,望着远去的朱震亨,叹了口气。

“我终于没有辜负我的先师,把学问传下去了。”

传学问,这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有的时候大师很多,但学问没有传下来,最终成了空谷绝音。

以前在报纸上看过一件事情,让我感慨不已:一位学术大师(好像是中国传统戏剧史的还是哪个领域的忘记了),在开会的时候碰到了另一位国学大师,在车上交流的时候这位大师说:“我很苦恼啊,您看怎么办,现在没有一个中国学生来报考我啊,没有人学,我的学问要绝了,可现在有两个日本学生来学,我很矛盾,如果教他们,这个学问以后可就在日本了,如果不教,学问就绝了。怎么办?”

那位国学大师思考良久,最后流着眼泪说:“传,要一点都不保留地传给日本学生,等到我们的后代,有一天觉得这个学问重要了,想学了,再到日本去求人家,向人家学习回来。”

有的时候,学术断了,就会消失的。

所以罗知悌这个名字应该是值得纪念的,他的医疗事迹,如果没有朱震亨的记载,留下的是非常的少了,但是,正是罗知悌,虽然自己并没有成为金元四大家中的一位,但是他却把其他三位的学问毫无保留地传给了朱震亨,最终使得朱震亨成为金元四大家的第四位。

其功伟哉!

【初露锋芒】

朱震亨离开了杭州,直返义乌。

他的脚步是匆匆的。

朱震亨,你先别着急,杭州的苏堤和断桥你还没有参观过呢!

不行,我必须马上回去,因为有一个人在等着我。

难道这个人这么重要吗?

是的,这个人教给了我那么多人生的道理,我现在必须去帮助他。

是谁?是谁这么需要你的帮助呢?

这个人是:病痛中的许文懿老师。

八华山。许文懿的书院。

一个弟子前来报告朱震亨回来的消息。病榻上的许文懿很高兴,详细地询问这个弟子,都听说了什么。

弟子:“听说学了些《黄帝内经》、张仲景、李东垣什么的。”

许文懿:“没有学习那些流行的和剂局方?”

弟子:“听说没有。”

许文懿老师在听说了朱震亨学习的情况后,大笑,说:“我的病看来马上就会治好了啊!”(吾疾其遂瘳矣乎?)

上山的路。

清凉的空气,石径寂然。

朱震亨回来了。

屈指一算,从离开这里到现在回来,五年半已经过去了。

书院的门庭依旧,而当年一起学习的同窗却已经不见了,眼前都是一些崭新而又年轻的面孔。

就算许文懿老师的面容,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病痛在他的脸上刻画出无法抹去的痕迹。

“老师,您的身体如何了?”

“震亨啊,我的双脚已经不能走动了。”

“对不起老师,我回来晚了,让我们开始治疗吧。”

“好吧,辛苦震亨了。”

许文懿老师伸出手让朱震亨诊脉,同时打量着这个弟子:他现在已经不是刚来时冲动激昂的朱震亨了,眼前的这个人沉稳冷静、言语简朴,身上带有一种祥和之气,使人坐在他的身边心境立刻会宁静下来。

朱震亨将三根手指搭在许文懿老师的手腕上,同时凝神。

他必须忘记眼前这个人的身份,忘记这个人与自己的关系。

只有这样,他才能将全部精神集中于对病情的分析中。

经过诊断,朱震亨判断许文懿老师的疾病根源在肠胃。由于停痰瘀血,互相纠结,导致中宫不清,土德不和,所以引起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病症。

这次,他采取了一种极为奇怪的治疗方法,这种方法现在已经绝迹了,但是却一清二楚地留在朱震亨留下的医书中。

这方法还是和牛r有关。

您一看就明白了,对,这方法估计就是从罗知悌老爷子那儿学来的。

首先是买黄牡牛的牛r一二十斤,其中要挑点儿肥的,为什么要买黄牛的呢?因为黄色属土,入脾胃。

然后用长流水煮牛r,煮得糜烂,用布过滤掉渣滓,接着把汁放入锅中,熬成琥珀色。

估计您该想了,嘿,这r汤估计甭提多香了!有什么不敢试的啊。如果您再往下看估计您就不会这么想了,难过的在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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