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发少年的目瞪口呆下,和修研摊手说道:“毕竟你们不选择,他们也会死。”

黑发少年顿时石化。

要么死缓,要么死刑,想要释放姨妈家,就必须得到超过一半人格的同意。

“别急着回答,好好想一想。”

和修研竖起手指,抵与唇前,像极了温柔而残忍的情人。

他在安抚对方冷静地去想一想。

随后,和修研看向金木研,目光平添几分笑意:“你选择什么,你先说吧。”

金木研怔怔的不说话。

亡者的头颅就摆在所有人的眼前,浅岗优一被人斩首而死,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睁得极大,残留着生前的绝望和痛苦。

他不知道优一经历了怎样的生活,但是他知道——仇恨已经无法化解。

姨妈有多厌恶就他,就有多疼爱自己的孩子。

姨妈和姨夫看过和修研的赫眼,即使最开始不了解喰种,只要下点功夫去调查,迟早会知道他们的左眼是喰种的眼睛。在丧子之痛的刺激下,两人会做出怎样不明智的举动,他不用去想都可以猜得到。

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不是无牵无挂的独眼蜈蚣,可以抛下人类的身份一走了之,他的身边有英,有月山学长,还有一直盯着他的和修家。

如何选择?

无法选择。

不论哪条路都是“错”的……

金木研的嘴唇死死地抿着,眼神空洞,害怕里面会吐出哭腔或者是可怕的话。

他以为自己可以质问和修研,到头来和修研反将他一军,对方没有单独提浅岗优一,只是把他归为浅岗家的一员,摆出问题,以浅岗家该生还是该死来询问所有人。

他的胸口被阵阵疼痛揪住,指缝中流出鲜血,掌心被指甲刺穿。

莫大的荒谬感涌上心头。

他不信自己坚持的东西是错误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和修研见状,迟疑道:“金木,你要是无法选择,就和他一样等下再说吧。”

“不!”

金木研在他的话下反而做出决断。

他的眼神犹如被逼到绝路的孤狼,赫眼红得滴血,让人分不清是泪意湿润了眼角,还是煞气充盈了眼底。他盯着和修研说道:“你很得意吧,杀死浅岗优一,又能让我们为浅岗家的生死动摇,把决定的压力转嫁到其他人身上。”

和修研不置可否:“这都是你自己的想法。”

“最大的问题不过是后患罢了。”金木研理清楚思绪,抓住了唯一的生机,“你有这个能力让浅岗家无法回国,自然有能力隐瞒浅岗优一的死亡,我不需要姨妈家的原谅,但是我可以让他们一辈子不知道这件事。”

和修研不喜欢他的假设,不乐意地说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凭什么啊!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金木研低吼道:“我再丧心病狂也不会杀亲人!”

和修研一噎。

“如果恩怨能够用杀人的方式化解——”金木研走上前,抓着和修研的衣领,把没有受过任何伤害所以任性的家伙拉得低下头,让对方明白他愤怒的原因,“和修家对我的所作所为,比浅岗家还要过分,我也要找他们报仇吗?是不是杀光了他们,我就可以彻底自由地回归人类社会了?”

“和修研,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你在毁了我的原则,杀害我的亲人!你在这么做之前有考虑过我的想法吗!!!”

和修研惊住,变成竖瞳的眼睛里,倒映着金木研浑身快要实质化的怒气。

他也看见了。

金木研快要发疯的悲痛。

“我……”

所有的理由堵在喉咙里,任他有千言万语去争辩也失去意义。

金木的心灵在哭泣。

从未有过完整的家庭,完整的亲情,金木研总是被自己的亲人伤害,父母、姨妈家、和修家,每一个伤害过他的人,他都没有想过报复,归根到底“血缘”胜过他心中的仇恨,“善意”压制住了他的恶念。

这样的话同样震慑住了心里动摇的白发幼金,感受到金木研身上席卷而来的杀气,白发幼金吞了吞唾沫,刚萌生的念头险些就被掐断了。

不过。

白发幼金去看浅岗优一的头颅,歪了歪头。

【真惨呐。】

不能杀亲人是原则。

可是他们的原则是怎么来的?是母亲给的,学校、社会给的?还是一出生就被某个名为“父亲”的人用言语限定住的?

“你怎么选。”白发幼金小声地问身边的小伙伴。

“我不知道……”黑发幼金已经快哭出来了,小脸憋红,不敢去看那个人头。

他记得优一,每次他回到满是窘迫和不自在的浅岗家,总能看见坐在客厅里打游戏的优一,对方的脸还没长开,胖胖的,偶尔会抬头看他一眼。

这是他回家时唯一能得到的目光。

不是姨妈对他的嫌恶,也不是姨夫和和气气下的无视,而是真正看到他这个人。

“你就是太善良了。”白发幼金与他心灵相通,嘀咕道,“优一是没有恶意,因为他根本没有需要对我们表露恶意的地方,他享受到的可是姨妈和姨夫全部的爱,踩在我们的悲伤之上的幸福,根本没有值得同情的地方。”

说完,他松开牵着黑发幼金的手,打破僵局地走向另一个地方。

暗金也把视线移向他。

“大哥哥们先不要争啦,让我做第一个投票的人吧。”白发幼金去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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