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听书 > 强强耽美 > 朕的大秦要亡了! > 分卷阅读26

的。

李斯不慌不忙道:“老臣非为法家担忧,而是为陛下担忧。”

“为朕担忧?”

“从前公子扶苏要尊儒术,用仁政,因此而失先帝之意。‘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还望陛下三思。便是陛下要用的儒术,他家圣人孔子自己也说过,‘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如今先帝驾崩不足一年,陛下便要动摇国本,似有不妥。”

胡亥算是听明白了,“丞相的意思,若朕执意要改,就是不孝呗?”

李斯深深低头,却并不退让,沉声道:“恐天下物议。”

胡亥翻着写满具体实施条陈的竹简,一时没有说话。

大殿上静得只能听到翻阅竹简的声音。

胡亥不说话,李斯便也不说话。

只把周青臣吓得要死:妈的!这是什么情况啊!左相大人,陛下那天揍叔孙通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场吗?左相,我敬你是条汉子!可是你牛逼,我不行哇!就不能等我撤了,你再跟陛下犯拧吗?

仿佛是听到了周青臣的心声,胡亥转向他,问道:“周青臣,叔孙通如何了?”

周青臣一愣,忙道:“他……养伤呢……”

胡亥莞尔,又正色道:“看紧了,别让他跑了。”

周青臣笑道:“他哪里敢呢。”

“既然用了‘敢’这个字,就是说有想跑的心——连你也看出来了?”

周青臣笑脸一僵,暗骂自己不会说话,尴尬地抿了抿嘴唇,又不敢拍马屁,一时间倒跟结巴了似的。

经了这一打岔,胡亥与李斯之争看似缓和下来。

胡亥此刻要做的,乃是解决火烧眉毛的各地造反之事,至于用儒家还是法家,都可容后再议。

他不愿这会儿跟李斯开辩论赛——再说,论学识深厚,他也比不过李斯。

于是,他便闲闲一句,岔开话题缓和了气氛,旋即又把话题拉回来。

“朕看你们拟的条陈,还是太小心了。比如徭役一项,只是减了阿旁宫和骊山的五成徭役,暂缓了修筑速度。依朕之见,应该全停下来。”

周青臣一脸震惊。

李斯也大感诧异。

他俩当然知道能立刻全停了是最好的,可是……正因为顾忌陛下,最后才只拟定暂减五成。

“先帝的陵墓修得再宏大壮丽,可是一旦大秦亡了,又有谁能保护一座死的陵墓呢?”

李斯听不下去了,颤颤巍巍叫了一声,“陛下!”

胡亥浑然不觉自己说了多么骇人听闻的话,心道,后世的秦始皇兵马俑,还是世界奇迹呢,景点游人如织——这些,当时修陵墓的人没想到?

他提到先帝陵墓,胸中那种真切的悲痛之意又起,稍停一停,便挥手示意李斯与周青臣下去。

胡亥独自坐在空旷华丽的大殿上,发了一会儿呆,又捡起无穷无尽的奏章看起来。

皇帝的新政在公示天下之前,禁中重臣自然是早都知晓了的。

赵高,也不例外。

郎中令府中,赵高在书房凝神写着大篆。

夜空朗月皎洁,虫鸣随风入窗,若无烦事挂心头,该是一个静谧美好的日子。

赵高的女婿阎乐在旁侍立,见岳父写完一枚竹简,忙就夸赞道:“岳父这字儿可真是越写越好了。哪天有空写一条送给小婿,小婿可就感激不尽喽!”他因为岳父的关系,扶摇直上做着咸阳令,侍奉赵高的时候如何能不殷勤呢?

竹简上的墨书,温润华贵而又空灵,若是把字与人分开,无人敢想这是赵高所书。

赵高不语,低头端详着自己写的字。

女婿是个不通文墨只知阿谀奉承的。

他却骗不过自己——今晚这字儿写得不够干脆利落,有了勾挑和牵丝,是他心中有事。

阎乐见赵高搁了笔,忙追上去奉汤,瞅准时机道:“岳父,这次陛下新政,咱们可一点都没能参与——我看李斯那老儿是铁了心要对付您了!”

赵高低头喝汤,不语。

阎乐急道:“岳父,您得想个法子啊!不能让您弟弟白死了。李斯他的幼子白捡了一个中郎将。我看啊,他家野心大着呢!李甲现在是中郎将,我看啊,不用过多久,就能顶了我这咸阳令。”

“急什么?”赵高看不上女婿的小家子模样,“有我在,总有你的官儿做。”

阎乐吃了这一记定心丸,脸上的急色褪了,喜气洋洋拍起岳父马屁来,“前儿有个同僚,还想托我跟岳父买字儿呢——我说,去去去,我岳父的字儿,那是金子能买到的吗?”

赵高自己就是拍马屁的高手,只心不在焉听着,却也并不斥责,道:“你再去寻访几件珍稀的宝贝来。”

这是要献给皇帝的。

阎乐不是第一次做这样事儿了,脆生生答应下来,哼着歌出了郎中令府。

赵高虽然当着女婿镇定自若,可是内心却是恐慌的。

虽然没有人明说,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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