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陀佛!”一声佛号声响起,黄影闪动,一位全身散发着古铜金黄色的壮健僧人,双掌合什,低头拦住候芨去路。
候芨掌在半空中,忽然被僧人挡住去路,气不打一处来,立即改掌为爪,五指凝劲,抓向僧人光秃秃的头颅,僧人不避不让,任由他抓下。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僧人的头颅光溜溜的,十分油滑,候芨连抓几下,都无从着力,正感到奇怪,僧人突然双掌平推,一股强大的劲力将候芨震得连连踉跄后退,几乎站立不稳,不待他身躯稳住,僧人的掌势又到。
黄影僧自然就是铜灯大师,他不给敌手喘息之机,刚猛急厉的攻势中,候芨手忙脚乱,顾此失彼,招架不住,猛然间,一声惨叫,退缩在一旁,口里鲜血四溢,整条右胳膊直垂落下来,嘴里不停地哼叫。
铜灯大师停住身躯,双掌合什,对候芨道;“施主应该悬崖勒马,立地成佛,不可再造冤孽。”他已经将候芨击成内伤,并折断了他的右臂。
候府手下人都被打得七零八落,又见主人已经受伤,众人发一声喊叫,搀扶起受伤的主人狼狈逃窜而去。
大漠英雄微显身手,初获大捷,彩云坊的人立刻欢呼雀跃,这些蒙古人毕竟为她们出了一口恶气,她们当然高兴。
蒙迪与彩云姑返回到客厅里面继续喝茶聊天,彩云姑虽然谈笑风生,但是她的眼睛里面仍然有一丝淡淡的忧虑不安,这一切当然逃脱不过‘铁算盘’布图的眼睛,他选一个适当的机会,忽然对彩云姑进言道;“坊主,在下想候府的人虽然败落逃去,但是他们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一定会另邀高手卷土重来,而且反扑的气势一定十分凶险,彩云坊尽是女流之辈,只怕到时凶多吉少,在下有一个请求——”说到此时,他用眼睛看着彩云姑,欲言又止。
彩云姑笑笑催促道;“布图大哥有什么话但说不妨!”
布图点点头,继续道;“为确保彩云坊不遭到候府的毒手,在下提议,咱们一行众人干脆就搬到彩云坊来住,不知坊主意下如何?”
这一句话正中彩云姑下怀,她正担心的就是蒙迪他们一走,候芨反扑过来,自己根本抵挡不了,其实自己也有留下他们的意思,但是毕竟自己是女人家,不好意思开口,没有想到布图却替她说出来,她当然再高兴不过,马上答应道;“布图大哥,咱们江湖儿女没有那么多顾虑,彩云坊多的是房子,欢迎大家住过来。”
蒙迪见彩云姑答应他们搬过来住,内心也喜悦万分,马上吩咐布图去安排将客栈里的其他人和马匹行李搬过来,彩云姑也吩咐杏儿叫奴仆们整理房间。
蒙迪一行众人搬到彩云坊入住后,彩云坊立刻张灯结彩,热闹起来,多年来没有打开过的大门,现在顿时打开,从里面时不时传出来一阵阵欢笑声,因为那些草原儿女禀性纯朴豪爽,没有汉人那么多繁缛礼节,所以他们生活得悠闲快乐。
一张刺绣牡丹花图案的绵绢送到蒙迪手中,牡丹花苞饱满硕大,花辩层层叠叠相拥,娇艳绽放,风姿端庄卓约,色泽红得绚丽醒目,叶片绿得青翠欲滴,整个图案雍容多姿,妖娆华贵,栩栩如生,做工精致细腻,巧夺天工,蒙迪爱不择手,越看越喜欢,如痴如醉。
所有的人都惊叹,都称赞这副牡丹图案,若琳更是缠着蒙迪要这副图案,蒙迪笑笑安慰他道;“别着急,为兄的再让彩云姑娘另做一副送给你,这副嘛,暂时就由为兄的先保存。”
若琳顿时将嘴翘得老高,众人忍不住发出一阵大笑声。
蒙迪看着牡丹图案出神,思绪游于物外,精美的图画物品使他身心震动,深深钦佩这神奇的技艺,同时心中在想;‘该是跟彩云姑娘说明自己来意的真实目的了……’
夕阳西坠,满天的血红霞彩,蒙迪独自漫步在后院的花园里面,四周寂静,踏着‘沙沙’脆响的落叶,他心里充满着沉重的心事,民族还等待他回去振兴,寒江图的秘密无法解破出来,自己缺少经费,就无法购买大量的战马组成强悍的骑兵去对付满清的八旗铁骑……他不由重重叹口气,有时候他感觉自己太单薄,太渺小。
目望满天的残霞,犹若世事的变幻,沉浮莫测,勾起背境离乡思绪的蒙迪无限凄凉,不由触景生情,脱口放声吟道;“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高楼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一阵清亮的琴声随风送来,琴声铮铮呜奏,悠美抒情,如空谷流泉溅落滴滴水珠,又似微风轻拂花蕊枝梢,撩人心魄,说来也怪,这琴声传来让蒙迪听后,顿时情绪稳定下来,心也平静许多。
寻着琴声而去,一片树林丛中,一座木亭,木亭里面有一个女子正在运指抚琴,依稀的薄暮里,女子背对着亭外,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只看见她苗条匀称的身段。
蒙迪可以感觉得出她是谁,脚步并不停下,径直往木亭里面走去。
随着琴声的韵律,女子合着琴声节拍,放声唱道;“晓霜初著青林,望中故国凄凉早。萧萧渐积,纷纷犹坠,门荒径悄。渭水风生,洞